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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撞进一双焦急的眼睛里。
  “郁穆……你……”他呢喃着。
  “辰辰,抱着我的脖子。”郁穆托住他的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
  江辰无力挣扎道:“郁穆,你别管我了,这里危险,你快走。”
  郁穆却固执地抱紧了他,将自己腰上的求生绳索解下来牢牢地捆在了他腰上,语气坚定:“辰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辰阻止不了他的动作,想再说些什么。
  那抱着自己的手却突然一松,江辰眼睁睁看着郁穆高大的身躯径直坠落了下去。
  江辰心中大恸,惊声痛呼:
  “不要!”
  眼前景物开始倒退,白雾迅速驱散,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唤声:
  “辰辰!醒醒!”
  江辰倏然睁开眼睛,看到一身西装的郁穆拧着浓黑的眉担忧地注视着自己,而周围围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四周的装修古朴却华贵,模糊的记忆中,他认出这里是郁穆家的老宅。
  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
  可为什么梦里的感觉会如此真实?
  他低头看向仿佛还隐隐作痛的胸口,此刻被绑上了层层叠叠的白色的胸带,稍稍挪动,连呼吸都传来一股刺痛。
  被完全包裹住的手心传来一股暖意,他将视线投向自己的手,郁穆接触到他的视线,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似乎是解释一样的,郁穆的声音很轻:“辰辰,你坠崖后昏迷不醒,我把你接到老宅里来了,这里的医疗环境比医院更适合你静养。”
  江辰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觉得后腰有点痒他挪动了一下又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郁穆以为他想走,拉住他的手腕道:“养好病后,你的去留我不会干涉,先留在这里养好身体再走好吗?”
  江辰看向一旁的医生,问道:“你好,请问我现在什么情况?”
  一旁的主治医师拿出一张胸部透析ct给他,解释道:“江先生,您现在肋骨单根骨折,暂时还不能下床,也不宜挪动,所幸因为救治及时,没太大问题,精心修养一周,就可以下床了,修养一个月,伤口基本可以愈合,三个月后您应该就能痊愈了。在这期间我们给您的建议是安心静养,伤口愈合第一周是至关重要的时间,如果剧烈运动或者修养不及时,导致伤口无法愈合,严重的话可能会终身残疾。”
  接过胸片,江辰有些恍惚,偏过头看向窗外。
  房间外面有一个面积很大的院子,院中种植了一颗白玉兰,枝叶繁茂,雪白的花苞层层叠叠,阳光照耀下的玉兰树宛若雪山般纯净,洁白的花瓣随风而送,瓢落在树下的藤椅上,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清香。
  看到他的沉默,郁穆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沉色。
  他开口询问道:“辰辰?”
  江辰回过神,看到他眼下一圈青黑,那双漆黑眼睛里的焦急一度和梦中的神情重叠。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从皮肤底下传递出阵阵灼热的温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郁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放开手,望着他的眼神不容置疑,眼底的沉色浓郁到化不开。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
  随后,江辰极轻地说了一声:
  “嗯。”
  郁穆眼前一亮,一直紧绷的眉宇松懈下来。
  *
  “哥,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离谱,嫂子在家养病,我就得住校?”
  郁轻舟盖了一下棒球帽遮住刺目的阳光,坐在副驾上抱胸吐槽。
  郁穆单手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戴着墨镜的脸看不清神情,过了红绿灯后,他沉声道:
  “养病要静养,你平时太吵了。”
  郁轻舟瘪了瘪红润的唇,嗤了一声“想单独相处就直说”,在郁穆眼神刮过来的时候,立马转头看向车窗外。
  片刻后。
  郁穆敲了下方向盘,说:“或者你拿一串钥匙,去西郊别墅那边挑一个住。”
  郁轻舟立马反对:“别,那我还是住校吧,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我害怕。”
  郁穆低声笑了:“胆小鬼。”
  郁轻舟翻了个白眼:“好色鬼。”
  少见的,郁穆却没反驳他。
  看着不似以往那般黑沉沉的脸色,连轮廓都柔和了很多的人,他能感受到,比起刚回国眉头紧锁满腹心事的状态,郁穆现在整个人明显轻松多了。他试探着问道:“哥,你和嫂子是不是和好了。”
  “没。”
  “那你一脸春风拂面的样子。”
  “倏——”地一声。
  车在路边停下,郁穆摘下墨镜,指腹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声音低沉磁性,拧着眉一字一句道:“你再废话这么多,就自己打车去学校。”
  s大是m市的top商管大学,王牌专业是工商管理。郁轻舟读的工商管理系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商圈贵族和打算接管家里生意的公子哥,还有少部分政圈的人,非富即贵。
  郁穆将车停在13栋男生宿舍门口梧桐树荫下。
  今天开的一辆黑色大奔suv,虽然车型低调,但从那流畅丝滑的车线依然看得出造价不菲。
  小林今天请假了,郁穆除了来帮郁轻舟搬东西以外,还有点生意上的事要找自己的一个朋友帮忙。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