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有这么蠢吗?
然后就看见蔚晁就转头看向了方洲:“来,方医生,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治好了我的恩师。”
听见这话,被他拉过来作陪的几个局长和副局长也都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
砰!
第82章
也正是因为浅市本地以及附近市县的市民, 巴不得来找方洲看病的外地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是在私底下骂上那些不识好坏的家伙几句,自然也就没有人专门跑到方洲面前去讨论这件事情,坏方洲的心情。
再加上祁谢的秘书在下班的路上, 看到这条新闻后, 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祁谢, 祁谢直接就黑着脸让他回去加班把这条新闻撤了下去,顺便让秘书立即把他三叔也就是祁家二房老二, 和他四婶也就是祁家二房老三的妻子偷情的消息,以及他十三叔也就是祁家三房老三, 疑似偷偷让人引导他三叔也就是祁家二房老二的独子吸毒的消息放了出去。
——祁家现在的主事人, 可不正是祁家二房老二和祁家三房老三。
最近也正是他们一直在上蹿下跳,导致他隔山差五就要回一趟边省, 处理他们制造的麻烦。
这两条消息一出,可不立即就引爆了网络。
毕竟相比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网友们显然更喜欢看前边省首富,现在也依旧是百亿豪门的祁家人狗咬狗的戏码。
所以大部分网友的注意力瞬间就都转移到了这件事情上。
而且中医院这边,就在周助理以最快的速度把声明写好了的时候, 丁院长就发现这条新闻已经从热搜上掉了下去, 因为担心这条声明发出去之后, 又会把热度带上去,所以就决定等这件事情的热度彻底降下去之后,再把声明放出去。
还有就是方洲这几天都在琢磨乌鸡白凤丸的通用配方的事情,根本就怎么关注微博。
最主要的是,第二天就是中医院实行新的挂号方案的第一天。
也就是说, 从这天起,中医院每天都会保留百分之三十的号源, 放到医院门诊大楼一楼挂号处,供病患现场挂号。
结果就是,早上六点不到,就已经有人在门诊大楼外排队了。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方洲还真就不知道就这么半天都不到的时间里,在网络上,他就已经从一个神医,变成了一个骗子了。
中午的时候,方洲就把琢磨好的三张乌鸡白凤丸的配方,交给了丁院长。
“一号方子,剂量较轻,适合只存在月经前后下腹部痉挛性疼痛症状的气血亏虚型痛经患者。”
“二号方子,剂量比较重,适合月经前后不仅下腹部会痉挛性疼痛,还伴有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的气血亏虚型痛经患者。”
“三号方子,剂量最重,适合月经前后不仅有上述症状,还有月经不调的问题的气血亏虚型痛经患者。”
“好。”
丁院长当即就说道:“我马上让人做出一些成品出来,送去检测机构检测,等到检测报告出来,我就给市卫生局那边打报告。”
然后他就直接看向周助理:“你去财务室支四百万,把之前为了购买仪器抵押给丰盛医药公司的那块地赎回来,然后从绿美照市中医院慈善基金的账户上,支五十万,以最快的速度在上面盖个小厂房出来,顺便再招几个合同工。”
周助理:“好的。”
丁院长这才回头看向方洲:“蔚市长就是主管医疗卫生这一块的,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把医疗机构制剂许可证办下来。”
方洲:“那可真是不错。”
丁院长随后就正起神色来:“然后是这款乌鸡白凤丸生产出来之后的利润分成问题,毕竟这是方医生你研究出来的方子,中医院肯定是应该付给你专利使用费的,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和中医院五五分成?”
方洲想了想:“我拿三成好了,另外两成捐给绿美照市中医院慈善基金吧。”
主要是虽然最近给慈善基金捐款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慈善基金的账面上甚至有了两百多万的盈余,但是想要把慈善基金做大做好,也不能一直依靠外界的捐款。
听见这话,丁院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方洲的手:“方医生,你真是太好了,我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只知道,网上那些不识好坏的家伙迟早会后悔的!”
方洲:“啊?”
所以直到这时,方洲才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戊省致远医院,院长办公室。
元致远翻看着微博,发现最近的一条质疑方洲的医术的评论的发送时间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情了之后,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办公桌上。
所以在背后操控这场舆论风波的人可不正是他。
要说他和方洲有多大的恩怨——其实在这之前,他甚至都没有见过方洲。
但耐不住上一次方洲因为那个非洲酋长给他捐了一个金手臂的事情上了热搜之后,评论区就有不少网友拿他和方洲做起了比较,其中有好几条甚至成了热评。
方洲比他年轻,成果也比他要多,所以可想而知,那几条热评的内容是什么——不外乎方洲竟然比他还要厉害。
可他是谁!
元致远,华国中医世家元家的继承人,国医张极张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戊省最大的私人中医院,致远医院的创始人,在全网拥有近五百万粉丝,是中医界当之无愧的明星专家。
结果现在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踩在了头顶上,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最主要的是,他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方洲和照市县中医院的一场炒作,而且他们的手段还不是一般的低级,至少那样离谱的简历他们竟然也写得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网友拿他和方洲作比较的留言 ,在方洲的评论区里成了热评,十有八九是方洲他们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拉踩他上位。
——毕竟这样的手段他自己都用过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要打倒方洲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而且他也觉得他必须要打倒方洲,毕竟他辛苦谋划了好几年,才在网络上有了今天的地位,而从方洲身上,他看到了危机感,所以他绝不能容许自己的地位被方洲所取代。
因而在看到方洲又一次冲上了热搜之后,他直接就命令手底下的水军,发动了进攻。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这件事情真的只是方洲和照市县中医院的一场炒作。
要不然为什么事情才刚刚开始发酵,那两条新闻就突然都从热搜上掉下去了——
肯定是方洲那边花钱把热搜撤了。
他前期找水军投入的那十多万,就这么打了水漂,他怎么能甘心。
他当然也可以再花钱把那两条热搜买上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要投入的可就不仅仅是十多万了,毕竟他前几天又在赌场里输了几百万,这会儿他手上是真的没有多少钱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他前段时间,被药理学杂志打回来的那篇论文,原本只要那篇论文通过审核,他就能拿到华一制药的两百万的中款,但没想到的是,他的那篇论文最后竟然被药理学杂志打了回来。
最主要的是,那个审稿人还在评语里大骂了他一顿,让他在药理学杂志那边丢尽了脸面。
所以别让他知道那个审稿人到底是谁,否则他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药理学杂志那边,实施的是单盲审制度,也就是说,那个审稿人知道那篇论文的作者是他,他却不知道那个审稿人是谁。
但没想到的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助理突然冲了进来:“元教授,好消息,那个方洲又出事了——”
听见这话,元致远下意识的看向桌子上的手机,他伸手向下一滑,一条新的视频就刷了出来。
只见视频里,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一张身份证,义愤填膺道:“我叫贡永春,内省超阳市人,我今天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我昨天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方洲的热搜,但是如果你们以为我是来帮他澄清的,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告诉广大网友,方洲不仅仅是个骗子,他还是个禽兽,两年前,我带我女儿去京城第一医院看病,挂的他的带教老师的号,中途他的带教老师被其他医生叫去会诊了,让他先给我女儿看看,没想到他居然趁着我接电话的功夫,偷偷猥亵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当时才十四岁啊!”
“事后,他还不承认,京城第一医院也故意偏袒他,说是医院的监控系统当时正好在升级,没有拍到具体的画面,但我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就在京城第一医院门口拉起了横幅……”
“他这才终于害怕了,没过多久,他的研究生导师偷偷摸摸找到了我,塞给了我五万块钱,想要我息事宁人。”
“但是我如果真的收下了那笔钱,那我和方洲那个畜生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我先假装收下了那笔钱,实际上却偷偷把他的研究生导师说的话都录了下来——他亲口承认了,方洲曾经跟他坦白过,他确实猥亵过我的女儿的事情!”
“当天下午,我就拿着那五万块钱和录音去报了警。”
“但没想到的是,那个畜生还是死不承认,最主要的是,我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确实猥亵过我的女儿,哪怕我手里有他的导师的录音也没用,所以最后,他只是被京城第一医院开除了,华国医科大学甚至都没有取消他的研究生学籍。”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之后,这个畜生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万人赞誉的神医。”
“可是我的女儿呢,却因为这件事情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连学都没有办法继续上了。”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直接就痛声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元致远脑海中瞬间就只剩下了一句话,那就是方洲完了。
然后他当场就大笑了起来。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就是了。
中医院这边,中医全科的护士长也正好刷到了这条视频。
她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什么鬼?”
最主要的是,方洲正好带着荣梅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
可想而知,听见这话,这一瞬间,方洲的神情有多锋锐。
荣梅等人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方洲:“师父?”
听见这话,内科护士长等人也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方洲。
刹那间,整个三楼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方洲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松开瞬间握紧的左手,只说道:“先去诊室。”
几乎是同一时间,距离照市县中医院不远处的李家村里的一栋三层小洋楼里。
一对中年夫妇也就是李老大夫妇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另一个看起来比他们要老上不少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李老二佝偻着身体,坐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
看李老大一直不开口,李老大媳妇都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她干脆直接开口说道:“老二,不是我们不同情你们,要不然三年前你就把这栋房子卖给我们了,我们也不可能让你们住到现在。”
“但是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大辉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买下你的这栋房子,是为了给大辉结婚用的,而且你是知道的,这年头农村人想要找到一个老婆不容易,更何况大辉她女朋友家里的条件比我们家还要好上一些,现在大辉她女朋友就一个要求,就是我们必须得把这栋房子再装修一下,所以你们看,你们什么时候搬出去……”
“你放心,新的地方我们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就是李维他家的老宅,虽然他家的老宅有点漏水,地势也有点低,但这会儿不是夏天吗,又不怎么下雨,所以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听见这话,李老二张着浑浊的双眼转头看向李老大。
李老大依旧是一声不吭。
李老二明白了,所以他慢慢说道:“好,我们会尽快搬出去的。”
李老大媳妇当即就笑了起来,虽然她很快就又把笑容收了回去:“行,那你好好休息,到时候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
等到李老大夫妇走了之后,李老二就回了卧室。
靠墙的小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骨瘦嶙峋的小孩,他一脸惨白,呼吸微不可闻。
李老二坐了过去,喃喃说道:“小二啊,我跟你大伯一家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今天才算是看清楚了你大伯一家的真面目啊!”
“当初你大辉堂哥去河边挑水浇地的时候摔断了两条腿,你大伯一家没钱,是我卖了刚刚有了一些起色的小吃车,帮他凑够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