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侧福晋唯一的倚仗便是年长些的大阿哥大格格和二阿哥了。
但若是真的拼起来,只怕还是宁侧福晋的底气更足些。
“王爷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福晋问道。
福晋意难平,心中有气生恨,疼起来的时候要命的疼,她难道不知保养么?
只是这日子过得实在叫人生气。她才是嫡福晋,却半点不知多尔衮的动向,这府里恐怕只有宁氏知道,可福晋又怎么会愿意屈尊去问宁氏呢?
蒙嬷嬷不敢说,可还是要说:“福晋恕罪。奴才不知道。”
王爷如今越发的说一不二,这府里的事由福晋打理,可若是王爷不想通知福晋他的行踪,便是可以不说的。
若往外头去问,问不着不说,又容易惹事。福晋最是要面子的人,又怎么肯让人知道府上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福晋又生气,蒙嬷嬷与英巧沉默着去收拾新换上来的茶盏碎片。
福晋摔了东西,心里也并没有觉得很舒坦。反而恶劣的想,既到了日子不生,那就干脆不要生了。
邀月堂里如今水泼不进,福晋也动不得手脚,只能这么想想了。最好多尔衮再晚些回来,错过宁氏的生产,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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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翘这里一切妥当,只是过了生产的日子,她这肚子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不是头一回生产了,再来一回这章程也都是熟悉的。
甚至有乌喇嬷嬷和几个丫头在身边张罗,周卫在前头忙前忙后的联络,宁翘在生产的预备上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心思的。
她也是照着日子住到产房里去的,只是一切都好了,偏偏这个孩子倒是不急了。
她头次生产的时候,忧心忡忡的是怕两个孩子一起不好生。
这回生产,哪怕接生嬷嬷一再保证了孩子很好,可能只是要晚几日出来,宁翘还是担心会有不妥当的地方。
超过预产期可大可小,在这样的一个条件不是那么好的时候,偏偏她这里都已经是最顶尖的配置了,宁翘这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要不是接生嬷嬷摸着这孩子一切正常,宁翘怕是也等不下去了。
多尔衮本来在信中与她说好了会在她产期之前赶回来,结果耽搁到现在还不曾回来。
宁翘嘴上不说,心里却越来越空落落的。
分开将近八个月了,中间只有书信联络,她一面也没见过多尔衮。
多尔衮也没见过她。整个孕期两个人都没见上。多尔衮都不晓得她现在什么模样呢。
比起头回有孕时多尔衮就陪在身边的日子,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那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没有现在这么好。
两个人才热乎亲密起来,就分开了将近八个月,宁翘虽然面上不说,可心里实在是很失落的。
哪怕这几个月她身边并不缺人关心,她也过得十分的充实,但是想念和相思是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停止或者减少的。
现在多尔衮不知被什么事给耽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饶是宁翘再理智冷静,也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压抑不住了。
超过预产期后的第十天半夜,宁翘发动了。
多尔衮没有要回来的踪影,周卫那头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听见消息就过来了,将四阿哥和二格格一并带在身边,宁翘这会儿已经进产房了,她也没能见到宁翘的面。
怕耽误宁翘的力气,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也不敢隔着窗扇和宁翘说话,只叫人传话,请宁翘放心,外间一切事情都有她在。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本就厉害,现如今将手段拿出来后,这府上也没几个人敢轻看她了。
她在外头坐镇,宁翘自然是放心的。
如今这回生产,宁翘是府上得宠的侧福晋,手里也是有人的,再不是那个从前被人欺压的侍妾或者连实封都没有的侧福晋,所以这回虽然消息不传出去,但半夜邀月堂动起来了,外头也就知道宁翘是要生了。
福晋和佟佳氏那边得了消息,肯定是不能不过来的。
因此都来了。这一回倒是没法子如之前一样擅闯内间,而是叫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客客气气的拦着留在外头待客的地方,也不可能再第一时间知道这边产房的事情了。
这里人多,又布置妥当,福晋纵然想发作也无法,更别提她怎么挑拨佟佳氏,佟佳氏都岿然不动的事情了。
福晋心想,可惜了。到底还是在大格格的事情上多尔衮管得严,她现在插不上手了,她没了掣肘,而大阿哥娶亲的年纪也要往后延个两年,再怎么挑拨,佟佳氏哪怕眉眼忿忿也不上当了。
又有个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在旁边盯着,再闹腾也起不来,福晋也只得作罢了。
只是多尔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已经足够福晋看宁翘的笑话了。
宁翘是管不到外头的事,她现在当真是自顾不暇。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翘敏感的觉得这回疼的和上回不一样,还以为是自己敏感,可忍了片刻实在是觉得不对,便同身边的乌喇嬷嬷说了,底下接生的嬷嬷也听见了她的话。
正时刻关注她底下情形的接生嬷嬷低声喊了一句老天爷呀,宁翘就随机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是孩子出来了,可出来的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