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等出征回来,爷就做主,叫你们两家结亲了。只是乌拉那拉氏如今并不如何显眼,若是想要出众些,还需你们家里自己努力。或者将来,乌拉那拉氏才有出头的机会。”
宁翘笑道:“这如何出众如何出头如何显眼,都是爷们的事情。自该是妾的哥哥弟弟努力去。阿布泰大人家里的姑奶奶便是只管过好日子的。况且有主子爷在,这婚事是错不了的。”
这婚事是真的很不错。若是与多尔衮的舅舅家中结亲了,这日后自然更是亲密了。
但相对的,只怕承担的风险就更多了。宁翘却不怕这个。
她都已经是多尔衮的女人了,相比这以后的风险,还能有什么比这个带来的风险更大呢?
多尔衮见宁翘一口答应,竟丝毫不顾及从前的那些事情。心里想着,果然这丫头还是很勇的。别人若是知道要与乌拉那拉氏结亲,只怕是心里都要犯嘀咕的,生怕将来受到牵连。
可这丫头问也不问一句,着实令多尔衮心中感触。他在心里发誓,这一回一定会护住舅舅一家,更会护住宁家,护住宁氏和她的孩子。
宁翘还不好下来走动,便只能倚靠在床榻上。
多尔衮见她精神还好,却也知道她这里也没少来人,更是忙了一整日的。
就有心想要她好好的歇着,便说去看一看四阿哥和二格格。
多尔衮温声道:“爷去看了四阿哥和二格格后就去歇着了。你也好好的歇着。”
宁翘也笑,说好。
宁翘这里也没叫再把四阿哥和二格格抱来了,这两个小家伙也累了一日了,就叫他们好好的休息罢了。
宁翘一时也睡不着,就在床榻上撑着额头养神。
乌喇嬷嬷悄悄进来道:“主子若困倦了,便安睡吧。主子爷去瞧小主子们,想是不会回来的。”
宁翘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主子爷不会回来。”
生产之前,为着她的身孕,又因为担心她,多尔衮不曾与她分开睡觉。
为此倒很是折腾了一阵子的。两个人都没有睡得很好。
如今生产了,这还在坐月子,自然是不能侍奉多尔衮的。
且她如今身上还不干净,夜里还要起身几回,总不好再和多尔衮同榻而眠的。多尔衮将要出征,不能休息不好,每日里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也是一大堆的差事要忙,宁翘也不想影响他的差事,想让他保持一个好的身体状态。
因此多尔衮来了邀月堂,也是在他们原先的内室休息的。两个人并不在一处。
乌喇嬷嬷的意思是,多尔衮去看了四阿哥和二格格后,肯定是直接去了内室那边休息,不会再过来宁翘这里了。
可瞧见宁翘这样神情,乌喇嬷嬷也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心酸。
乌喇嬷嬷道:“先前福晋就打发英巧来问,说侧福晋如今在月里,府上总得要人侍奉主子爷的。奴才瞧着那几句话着实不好听,就给打发了,那英巧回去也不知怎么说的,福晋那边也就没有再来人说嘴了。”
宁翘道:“先前有孕的时候,不就满府里都盯着主子爷的去向么?不过是因为她们手里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才不曾把人推出来,不然早就想法子送上来了,哪还至于说这些话敲打我?”
“如今我成了侧福晋,又是在月子里,拢共离着主子爷出征也没有几日了,她们大约是还想着好事儿的,想叫我亲自把主子爷推出去。这话是说给我听的,难不成做了侧福晋,就得跟福晋一个心思么。以后再有这样的话,嬷嬷也不必理会。只推说出去便罢了。”
乌喇嬷嬷道:“咱们这里严实得很。外头不知消息,只说主子爷这时候还留宿在邀月堂,背地里都说主子爷不尊重主子。也说主子不庄重的话。福晋那边没下力气压着,东院那边就更不理会了。”
宁翘反倒又笑,她是想起多尔衮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私底下缠.绵,他就总是说她娇滴滴不庄重的话。
想了会儿,她笑道:“这才几日呢,这话就传出去了。可见有些人是当真迫不及待了。嬷嬷适当露一点消息出去,别人能说,咱们怎么就不能说了?这尊重不尊重的,原也不在这上头。有些人怕是都酸的不行了。”
多尔衮若是个在乎口舌的,当初怕是恨不得就直接在她身边陪产了。
福晋如今是只有这个能耐了,就会在口舌上拿捏人了。
外头的人瞧着,她是风头正盛,在府里也是一人盛宠的时候。
多尔衮不去旁人那里,瞧着是她独宠似的。
可宁翘心里却明白,多尔衮待她是偏爱,可从没有给过她什么独宠的承诺。他就从没有说过,只要她一个的话。
是偏爱的那个唯一,但能永远都是唯一吗?
如今,只不过是府上的人都不和多尔衮的心思。若真有个更好的,谁知道又会如何呢。
她也想不到以后如何,就只能抓紧现在了。
三阿哥的生辰办得不大。但有宁翘做主,还是热热闹闹的办了的。
宁翘在月子里,也不能亲自过去,便送了丰厚的礼物过去给三阿哥。
多尔衮还过去养云斋略略坐了坐,看着三阿哥吃了几口长寿面。
多少人都盯着多尔衮夜里会不会再去养云斋,结果养云斋天一黑就关了门,倒是深夜回来的多尔衮,径直去了邀月堂。令众人又不免有些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