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的还是宁翘的身体,纵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说出去,那也是李氏的不懂事。
屋子里自己人说话,倒也没有外头那些顾忌。
烟清瞧着烟汀烟兰将东西都归置好了回来,正听见这个话。
烟清道:“上回她来的时候,那话里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曾这样明显。这回倒好了,知道主子有孕了,说着是来送贺礼的,结果就说上主子爷不去她那里的话。那口口声声说的是察哈尔庶福晋,其实她那心思哪藏得住呢?不就是想主子提携她,不就是也想要个孩子么?”
“她又不曾做些什么,怎么就能说得出口的呢?”
李氏这样的心思,都叫宁翘身边的人不齿。
乌喇嬷嬷道:“主子很不必将李侍妾的话放在心上的。她也不算是走投无路的人,自个儿方才也说了,如今的日子过得不算差,不过是不知足,打量着主子心眼好,就想要更多的。自个儿的日子不珍惜,回头撞了南墙,也怨不到主子跟前来。”
“主子也不必帮着她。这宠爱难道还能让来让去的么?主子与主子爷好,那便是最好的,主子爷最看重的便是主子,主子只管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便成了。”
这就是宁翘最欣赏乌喇嬷嬷的一点了。乌喇嬷嬷和她想的一个样,不迂腐,又爽快,这就是极好的了。
李氏这样的人,永不知足,想要恩宠想要孩子,那要是都有了,是不是还想要地位呢?这人心思太深了,宁翘可不想沾手。
李氏这头回了秋雅阁,也在想着这个事情。
慧文跟着去,又跟着回来,把那边的态度瞧了个清楚。
她道:“姑娘还是指望着宁庶福晋么?”
“奴才瞧着,宁庶福晋不像是愿意松口的样子。若是肯松口,又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呢?姑娘沉寂的太久了,怕是家里也要不满意了。”
李氏道:“我何尝看不出宁氏的意思?可如今府中她是见主子爷最多的人,跟着她,也是主子爷的意思。我只是不愿意这样沉寂,却不知出头之日在哪里。”
“原想着察哈尔的事情出来,阿玛那里还能出头的。却没想到皇上要亲征,主子爷留在盛京不去,那镶白旗没了出兵的可能,阿玛那里也就跟着耽误下来了。你送信回去,也且让阿玛忍耐些。我这里总还是要再看看的。”
慧文轻声道:“宁庶福晋若不肯为姑娘铺路。正院和东院那里都对姑娘有话传来的。虽则和姑娘所想的不一样,但为正院,或为东院做事久了,总能得到些好处的。主子爷一心叫姑娘跟着宁庶福晋,却对姑娘不管不问的,这样又什么时候能出头呢?奴才只是怕姑娘白白蹉跎了时间。”
“主子爷把宁庶福晋放在心里久了,这会儿宁庶福晋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奉主子爷,正是新人出来的时候,可短时间内怕也越不过宁庶福晋去。总是要经营个两三年,跟邀月堂一样,那才能成气候的。”
再则怀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谁能有察哈尔庶福晋那么好的福气,一次就有了呢。
还是先拿着些权力,在府里有些地位,才能再说其他的。
李氏沉吟不语,正院曾经放弃过她,要再为正院做事,那可是跟主子爷对着干的。
她还要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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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翘要为多尔衮预备行装,这一去几个月,总不能天天来回的,那边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妥当了。
多尔衮带着亲卫过去,每天要处理这边送过去的公务,还要处置那边的事务,着实是忙得很,缺什么少什么的,再送过去就是了。
但一应东西肯定是预备齐全了才好,得一样一样叮嘱伺候的人。
天气冷,肯定不能让多尔衮生病着凉的。
宁翘样样都想的周全,纵然想不周全的,身边还有个乌喇嬷嬷提醒,倒是预备的极好,正巧先前的新一批的冬装做好了,针线房直接送来了邀月堂,宁翘都让放到多尔衮的行囊里头了。
这是有多尔衮的话,宁翘替他预备行装,因此周得胜周卫都常往邀月堂来回,还有前院新换的伺候的大丫头和几个二等丫头,也是常来回邀月堂的。
周得胜跑腿,往前院开库房,又拿着对牌在后院库房取东西。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正院和东院了。
自有人来打听。
多尔衮要出门就是这两天的事,也不必瞒着,也不必藏着掖着。
这一下正院和东院都知道了。
福晋和佟佳氏都气得不轻。
怎么主子爷要出门,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还什么都没有预备上,反而叫宁氏给预备上了?
福晋直接让人来请宁翘去一趟正院。
不能说不去,是一定要去。
烟雨去送来传话的蒙嬷嬷,烟霞在宁翘身边道:“这雪虽停了,可外头冷得很,这时候去正院,还说非去不可,奴才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事,不如奴才去请周公公传句话,请主子爷回来一趟?”
“还能是为着什么好事,自然是为了主子给主子爷预备行装的事情。”
乌喇嬷嬷道,“福晋这是害怕主子沾手府里的事务。是怕失了她自己得手的东西。”
宁翘道:“主子爷有正事要忙,为这点子事就叫人请他回来,不像话,也不成体统。”
“正院请咱们去,那就去一趟。这么害怕失了自己得手的东西,那也是她自己没本事守住,怎么能苛责别人有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