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子爷这句话,奴才就安心了。”
宁翘这手还伸不到肃亲王府去。
多尔衮要给她出头,她自然是乐意的。
只要能让博尔济吉特氏不高兴,宁翘就痛快了。
多尔衮道:“爷回来了。爷会护着你的,别怕。”
宁翘轻声道:“奴才正月里进宫时就听说了。主子爷这回立有大功,宸妃娘娘提议,皇后娘娘也是乐意的,想要皇上下旨,将皇后娘娘家里的幼妹赐入府中给主子爷做侧福晋。”
多尔衮也听见这个事了。
无非是想要把他和多铎都与博尔济吉特氏栓的更紧些。
他们还想叫察哈尔庶福晋生子后晋为侧福晋。
这样一来,他府里的格局就大有变化了,简直是个大翻转,真是一手好算盘呢。
小丫头眼巴巴的瞧着他,多尔衮却不想她这时候还要多想。
瞧她困得眼睛都红了,总是容易让多尔衮想起那回她红着眼睛问他,说见他一面怎么就那么难呢。还有她难过的时候,说她以为她失宠了。
他就只是去了养云斋一次而已。
小丫头就叫人作践了。
这还怎么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多尔衮笑起来:“小醋坛子。”
她可是两回都当着人勾他了。现在想来,这丫头早早就表现出来了,眼里心里都是只有他的。
哪怕是拦不住博尔济吉特氏进府,他也不会再让那样的局面发生的。和小丫头的高兴比起来,博尔济吉特氏实在是不需要费心接触的。
宁翘眨眨眼,不是,这怎么就说到这个了?
“奴才没有。”她是真没有啊。她就是想要个准话,看看多尔衮是怎么想的。
就皇上宠爱宸妃的这个劲头,怕是这个圣旨是一定会下的。
多尔衮看似繁花似锦,但实则处境也是烈火烹油,只怕不能抗旨不遵的。
这要是多尔衮有个什么不好的,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了,她也玩完了。
宁翘很真诚的看着多尔衮:“奴才是绝不愿意主子爷为了奴才为难的。哪怕是皇后娘娘的幼妹进府了,奴才也知道,主子爷会护着奴才的。”
“只要主子爷护着奴才,奴才就什么都不怕。”
“爷知道了。”
多尔衮亲了亲宁翘的鼻尖,温声道,“你的身份太低了。人人都能欺负你。爷心里都记下了。总有法子叫你晋位的。若再有一层保障,不管是谁,哪怕是博尔济吉特氏家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不能轻易动你。”
宁翘好奇了:“什么保障?”
多尔衮却不继续往下说了,只望着宁翘笑道:“礼王福晋给了你什么?”
宁翘脸又红了:“主子爷都知道了?主子爷说的是这个么?”
“那奴才不争气,这一两年怕是也不能有了。”
多尔衮笑道:“这是个保障。但也不仅仅只有这个保障。爷心里有数的。”
那绢纸上的女真小字,宁翘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看了几个月,也只认出几个字,甚至都连不起来。
多尔衮倒是都认得,他小时候学过女真小字。
一拿过来扫了片刻就看完了。
见多尔衮实在是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宁翘下意识的眨眨眼:“主子爷?”
多尔衮倾身过来,在宁翘耳边说了几句话,宁翘的脸腾的一下就热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还以为是要吃什么药的,原来是这么弄的。
多尔衮笑道:“既礼王福晋说有用,又是先祖留下的,那必然是有用的。”
他打量他的小丫头,目光落在她的细腰上,含着深深的笑意:“过两日,和爷试一试。”
宁翘在心里啊了一声,把脸捂起来,不说话了。
多尔衮倒是好好睡了会儿,宁翘开始被撩的脸红睡不着,后来也跟着迷糊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多尔衮什么时候走的,竟也不知道。听烟清说,应当是凌晨就冒雨走了。
这雨也是天亮的时候才不下的。
多尔衮既回来了,想必福晋那里已经得到了消息。
多尔衮虽说是悄悄来的,但前院那边送了膳食过来,后头各处肯定会知道的。毕竟宁翘这里睡下了又起来,多尔衮从前头过来的事,凌晨又走的事情,福晋那边稍稍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
这府里安静了几个月,凝滞起来的气氛,怕就是要随着多尔衮的回归搅动起来了。
宁翘起来就先去瞧了她的梨树,瞧见梨花都带着水汽好好的盛放着,这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这里才收拾妥当,刚用过早膳,福晋那里就让人来请。
来人挺客气的,说请宁姑娘过去正院说话。
烟清打听了,说是各处的主子都会去。侍妾们都不去,能去的侍妾只有宁翘和李氏。
李氏还没侍奉过多尔衮,但福晋这会儿撇下别的侍妾,却不撇下李氏的唯一缘由,宁翘也琢磨出来了。
李氏和她一样,也是镶白旗的出身。她阿玛也是佐领,宁翘说出去的那些话,其实也是将李氏护住了。
要是福晋对李氏不好,这传出去,怕是也要引起八旗尤其是镶白旗下的不满。
捎带脚的事儿,福晋不会不周全的。
雨后春意更浓,宁翘挑了艾青的两件衣裳,里外穿了三件,坠了小流苏的小簪子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