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竟一反常态,没有一个思念远在天边的康熙。
她们每日不约而同的来到皇贵妃宫里,闲聊打发时间。
今个儿说说这个大人家里的闲事,明天唠唠那个宫里的八卦,不用提心吊胆应付康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尤其是乌雅氏最新让内务府,制作出来的改良版马吊牌,乌雅氏说这东西名叫麻将,令人极其上瘾。使得包括皇贵妃在内的几个人,常常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且经过乌雅氏的不断投喂,导致宜妃几人,现如今对乌雅氏的态度,改变不少,起码说话不再似起初那般,夹枪带棒。
惠妃边打出一个一万,边开口问道:“娘娘,您说皇上年节前,该不会不准备回京了吧?”
“年节是大事,咱们的皇上最重礼节,应该不会。”
皇贵妃眉头紧锁,看着自己眼前这一手糟心的牌,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边观察场上的局面,边思索到底该怎么出,才能扭转战局,有胜利的可能,因而在回答惠妃的问题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惠妃闻言,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嗯嗯。”
作为她下家的荣妃,此刻正如临大敌般的将手,放在堆叠的麻将上空。刚准备下手,拿过属于自己的麻将,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等等,我胡了。”
宜妃推开自己的牌,她拿过惠妃打出的那张一万,放在半空扬了扬,然后眯着眼眸道:“单掉一万,多谢姐姐成全。”
惠妃的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自打她们几个学会玩儿麻将开始,宜妃不是截胡她的牌,就是胡她的牌。起初惠妃还会觉得巧合,后面巧合多了,多少就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饶是像她脾气这么好的人,也很难忍住不生气。偏生每次她只要一有生气的迹象,对方就会捂着嘴巴,阴阳怪气道:“不是吧姐姐,为了一个游戏生气,难免……”欲言又止摸表情,再配合上摇头叹息的动作,使得她每次只能将这股子气,重新咽回肚子里,难受自己。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及时止损,坐在一边充当观众,换乌雅氏上。
哪曾想,几圈下来,更气了。
没了她,宜妃再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截胡别人的牌,哪怕能碰,都会忍住,隔过不碰。
她果然是故意的!惠妃红着眼尾,在心中这般愤愤想到。
而宜妃会如此对待惠妃,仅仅是因为上次胤禟被算计,剪了胤禛狗尾巴一事,看惠妃不爽罢了。宫里的女人,背后大多都是绑着自己的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即便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真的惠妃,她也不愿意因为惠妃一人的过错,而牵扯到其他无辜人身上。更何况如今还不确定,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不是惠妃,她便更加不能草率的算计惠妃。不过心里堵着的那团气,又不能不找个地方发泄,所以才会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挤兑惠妃出出气。
“娘娘。”惠妃心中不快,这让宜妃心情十分愉悦,连带着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轻快,“臣妾斗胆想向您求个恩准。”
皇贵妃挑眉,她饶有兴趣的看向宜妃,微抬下颌,示意宜妃继续说下去。
“嫔妾想给阿哥们求半天的恩准,恩准他们能够去慈宁宫,陪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越发的喜欢热闹。
曾不止一次向自己提起,想要胤禛他们多去慈宁宫转转,陪陪她。奈何阿哥们课业繁重,实在抽不出时间。如果康熙现在还呆在皇宫,一切自然好办,事情难就难在,他如今并不在宫里。
虽说太皇太后出面,让阿哥们休半天假,教导他们的师傅,也不敢出言反驳,会在几番斟酌后答应。不过太皇太后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崽崽们的课业。
几番挣扎,只能将心中所想,诉说给宜妃。好在康熙临走时,曾把崽崽们全部交给皇贵妃看顾。想必皇贵妃的话,在尚书房也是管用的,否则宜妃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皇贵妃原以为宜妃会说,和惠妃相关的事,没想到竟是崽崽们的事,属实是让她小小惊讶了一番。
想到崽崽们魔鬼一般的上学制度,皇贵妃想也没想,直接同意。半天而已,既练不了多少字,又不能学到通天的道理,让他们切身实际的体会孝道,总比在尚书房空学知识,要有用的多。
宜妃面露喜色,“臣妾替阿哥们多谢娘娘恩典。”
皇贵妃笑笑,没有说话。一下午未曾赢过一把的她,此刻正在努力研究,怎样出牌,才能摆脱零的局面。
可惜,终究是研究失败了。
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落地,又有惠妃愉悦心情,宜妃一下午别提多开心了。手气是出奇的好,一连赢了好几把。饶是像乌雅氏这样的老油条,都没能赢过宜妃。
结束时,乌雅氏眉头紧皱,酝酿了良久,才闷声问道:“娘娘,老实说,您以前是不是玩儿过麻将。”
宜妃一怔,不知道乌雅氏为什么会这么问。
又听乌雅氏继续说:“不然怎么能玩儿的这么厉害!要么是以前玩儿过,要么就是天赋异禀。”
原来是这个啊。惹得宜妃一时哭笑不得,她整理好情绪,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可能是因为本宫天赋异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