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无所畏惧的耸耸肩,“大哥,这句好话,弟弟消受不起,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许是怕挨打,这话胤祉前脚说完,后脚他带上自己的东西,一溜烟似的,跑出了尚书房。
独留胤禛和胤褆呆在那里。
胤褆慨叹一声,“四弟,还是你最好了,知道留下来陪我。看看三弟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没一句中听的。”
胤禛眨巴着眼睛,他冲胤褆扬了扬手上的木盒子,“大哥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走,是因为我在找它。现在找到了,我也该回去咯。你自己在这里要加油哦。”
他边说边走,等话说到最后时,人已经来到尚书房门口了。
胤禛一走,屋里瞬间只剩下胤褆一人。
他拿起书本,脸上满是悲凄。
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一道咔嚓声。哦,原来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边胤禛从尚书房离开,并没有回乾西所,而是带上敦多布亲手给宜尔哈做的礼物,去了宜妃的翊坤宫。
他把发簪交给宜尔哈,“姐姐,该带的东西,我已经帮敦多布带到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想问的话,我便要从翊坤宫离开,回去做功课咯。”
宜尔哈微微颔首,她摩挲着发簪,目光幽幽看向远方。
明媚的脸颊上,有开心,亦是有淡淡的忧愁。
她长叹一口气,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把发簪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
那郑重其事的模样,让从慈仁宫回来的宜妃,稀奇不已。
她本想悄悄走上前,打宜尔哈一个措手不及。
奈何月份大了,身子越发笨重。
这才走出没几步,就被宜尔哈发现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搁置好发簪,然后回过头,看着宜妃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神色明显一怔。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解的问宜妃,“额娘,你这是在干嘛啊?”
偷窥被抓包,宜妃立马站直身体。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额娘刚才看你手里,好似拿了一个模样眼生的发簪,是谁送给你的啊?”
宜尔哈手里的首饰,几乎全部都过过宜妃的手。她有什么,没有什么,宜妃知道的门清,所以才会问出那个问题。
宜尔哈没想到,宜妃会对自己的发簪感兴趣。
但她不知道的是,令宜妃感兴趣的不是发簪,而是发簪的来历。
要知道,在汉人当中,送女孩儿发簪,可是有想和女孩儿,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送她发簪的人,和她关系肯定不一般。
宜妃强压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她凑到宜尔哈面前,却见对方脸颊微微泛红,嗫嚅道:“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哟,这句话,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宜妃掩住笑意,看破不说破,女孩子脸皮薄。她没有戳穿宜尔哈的小心思,同时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好奇,到底是哪家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入的了宜尔哈的眼,难不成是那个有意思的小孩儿?
想到这里,宜妃在心里,止不住的懊恼。早知道当初派人调查一下,那个小孩儿是谁了。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和宜尔哈进一步讨论此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转眼,距离敦多布离开皇宫,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没有他在的这段日子里,崽崽过的别提有多么的舒心了。
因为终于没有人,有事儿没事儿的找他们决斗,也让他们可以在闲暇时,能有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亦或者好好休息休息。
当然,宫里还有一个人,和崽崽们有些同样的经历。
那个人便是康熙。
敦多布走后,京都的漠北人,竟如人间蒸发一般,全部没了踪迹。
许是真的改过自新,随着敦多布撤离京都。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不论是什么,宫里的氛围,皆因他们的消失,变得空前绝有的祥和。
只可惜,这份宁静维持的时间,太过短暂。
某日下午,一封八百里加急传入紫禁城,被呈到康熙面前。
山西原平附近,发生了猛烈的地动,波及代州,崞县,繁峙等地区。这次地动直接导致六万余间房屋倒塌,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胤禛震惊的张大嘴巴,“竟会如此严重!”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地动,更不知道地动,会产生这么骇人的影响。
崽崽们全部露出和胤禛一样的表情。
当然并不包括经历过地动,深知地动危险的胤礽和胤褆。
康熙十八年,发生的那场持续多日的地动,他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场地动波及多个地区,其中京都和河北最为厉害。
无数的城墙宫殿,因那场地动倒塌。大地因它裂变成渠,黄水黑气从地缝中喷涌而出,更是有万数百姓,因这场天灾,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至于从那场地动中存活下来的人,不论是谁,提起它,心尖都是发颤的。
胤礽记得,几年前那场地动,康熙又是派人安抚灾民,又是查看民情,又是出钱帮别人修缮房屋,他忙到近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睡觉。
胤礽想,山西出现天灾,眼下肯定需要银两施粥建房,安顿灾民。
不如……
胤礽在心里,登时有了自己的算计。
他对几位崽崽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要不把汗阿玛的万寿节,搞成门票制吧。正如民间百姓去梨园看戏,需要买门票那样。官员们也要凭着门票,才能进到宴会现场。届时通过卖门票赚到的钱,全部用于灾民吃饭,或者重建家园。你们觉得我这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