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后,胤祺替她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否则,太后敢肯定,这事儿不弄清楚,她今晚铁定睡不着。
“四哥,你还没告诉我们,大哥有宝宝是怎么一回事。”
七阿哥胤祐点点头,在一旁附和。
两个崽崽殷切的看向胤禛,胤禛却不急不缓端起杯子喝奶茶。
“咱们边吃边说。”
他放下杯子,掏出随身携带的雪花酥,分给两位崽崽和太后,最后剩下一块,又重新包好,藏到衣服里,留着晚上吃。
准备工作完成后,胤禛这才把前因细细道来,“昨儿个下午,我去头所找大哥哥玩儿。还没进去,便听见惠娘娘对大哥哥说,你有宝宝了。至于后面的话,他们见我来进来,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惠娘娘是大哥哥的额娘,肯定最清楚大哥哥的一切,既然她说大哥哥有宝宝,一定是真的啦。”
对于胤禛给出的结论,崽崽们表示十分认同。
“四哥,你说大哥生的孩子,应该喊我们什么呢?”胤祺问。
胤禛挠挠脸颊,“应该是堂叔。”
问题得到解答,胤祺依旧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继续追问:“那四哥,你们说,大哥哥的宝宝,是阿哥,还是公主啊。”
“大哥哥魁梧有力,应当是个阿哥吧。”胤祐首当其冲,发表自己的看法。
胤禛持相反态度,“我觉得应该是公主,像大哥哥一样。”
说完,几小崽崽默契的脑补一下,和胤褆长相相似的公主……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胤禛率先开口,“我觉得,其实小阿哥挺好。”
崽崽们不约而同的点头,“是的。”
他们完全没有歧视小公主的意思,仅仅觉得胤褆的大体格,当个公主实在浪费。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怕将来她和亲到蒙古,届时和夫婿动起手,不利于大清和蒙古日后的友好往来。
不同于崽崽们的兴奋,太后眼下却犯起愁来。
虽说宫里孩子成亲早,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胤褆今年往大了算,也不过才十二岁,他自己如今还是个孩子呢。让他做阿玛,惠妃未免有些太着急了吧?
不行,太后在心里想,她得告诉惠妃,有些事急不得。
于是下午,惠妃来慈仁宫陪太后解闷时,太后隐晦的说:“惠妃,哀家知道你喜欢孩子,但凡事要顺其自然。操之过急,恰恰会适得其反。”
惠妃听得一头雾水,“太后娘娘,臣妾怎么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想了想,说:“就是有孩子的事啊。”
见惠妃脸上迷茫更加明显,太后也不再打哑迷了,她直言不讳道:“哀家指的是你让胤褆这么早初经人事,并有一个孩子的事。”
太后叹息一声,本打算对惠妃,进行一番说教,可当看到她直接愣住的表情时,忽的发觉,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中,不大一样。
惠妃在脑子里仔细回想,都没有想起来,她什么时候有说过,胤褆要当阿玛的话。
难道是这个?
惠妃想了想,不确定的问太后,“太后娘娘,您指的是‘等过个三年五载,你有宝宝咯’这句话吗?”
“对…哎?什么过个三年五载?”太后不解,怎么和她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就是胤褆有宝宝呀。”惠妃眨巴着水汪汪的无辜眼,“昨日臣妾让胤褆,多回延禧走动走动。却被他以不喜欢小孩儿为由,拒绝了,所以臣妾才会说三年五载的话。”
惠妃没有询问太后,为什么会知道她和胤褆说话。毕竟多说多错,在宫里,当个糊涂人,没什么不好的。
原来闹了半天,居然是场乌龙。
这下轮到太后怔愣住了,她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诌,“哎,哀家刚才猛地想起,前几日和胤祺看的一出戏。觉得十分有趣,哪曾料到,竟会在不知不觉间入了戏,更好笑的是,竟然把里面的台词念出来了,希望惠妃你不要介意啊。”
惠妃没有戳破太后的小心思,她眉眼弯弯,乖顺的说:“当然不会,能陪太后娘娘对戏,是臣妾的福分。”
这话成功博得了太后的欢心。她命身边的嬷嬷,去里间,拿出太皇太后,当初赏赐给她的点翠步摇,插在惠妃发间,然后笑着点点头,“这东西你戴上要比哀家好看多了。”
“臣妾惶恐。”惠妃立即跪在地上,“怎么能和太后娘娘您相提并论。”
太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惠妃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眼下时候尚早,”太后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道:“走陪哀家去听出戏,好好放松放松。”
另一边,被四崽崽他们疯狂提到的大阿哥胤褆,止不住的打喷嚏。
“阿嚏,阿嚏。”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尚书房外响起。
三阿哥胤祉见状,忍不住开口,“大哥,既然你身体不舒服,要不你给师傅说一声,下午的训练先暂停,等改日再补上。”
敦多布不住的点头,“对啊,你自己一人得病没什么,万一把病气传染给我们,罪过就大了。”
胤褆闻言仰头,朝敦多布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欠揍的说:“哎哟,不好意思,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可是,”他话锋一转,“如果连个小小的喷嚏都害怕,看来以后,当巴图鲁恐怕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