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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春禾,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了,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吧。”江绿突然感性地说道。
  周春禾不能不吓一跳,媳妇上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他慌了,连忙问到媳妇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出了什么事?”周春禾半跪着下来,拉着媳妇的手,一脸焦虑。
  此时院门被人由外而内推开,江绿还来不及扶起周春禾,任素秋和赵斌已经闯了进来。
  “咱俩是坏了你俩的好事了?”任素秋捂着嘴直乐。
  周春禾忙从地上抬起膝盖,“你们怎么来了?来的正好,赶紧问问她怎么了。”
  任素秋上前就把江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嘛?就是脸有点圆了,肯定过年暴饮暴食了吧?”
  “去你的,你才圆了呢!”江绿一把拍开她的手,“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江绿看了看后面的赵斌。
  “赵斌说在家挺无聊的,于是我们就随便走走喽,就走到了你这,怎么,不欢迎?”
  “不欢迎你们能回去吗?”江绿就说道。
  “那不能够,你这小洋楼我可是慕名很久了,还没住过呢,这一次可要好好体验一把。”任素秋说着就进屋参观去了。
  周春禾去倒水。
  剩下赵斌和江绿在原地。
  “听说万雪回来了?”赵斌开门见山道。
  “春禾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他藏不住事。”江绿皱了皱眉。
  “怎么,不打算告诉我们?”赵斌也拧了拧眉。
  江绿就笑了,“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宣传的,毕竟家丑。”
  赵斌笑了,笑得一言难尽,“你和万雪算哪门子家人。”
  “是啊,但谁让我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
  “听着语气你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嗯,让饶爱云和江加福离婚,这事就算翻篇了。”江绿说出来,一身轻松。
  赵斌咋舌,“倒不像你的风格。”
  “是啊,他们踩狗屎运了,我大概也是上了年纪了,心软了。”江绿自嘲道。
  赵斌的脸色却变得严峻起来,“别说瞎话,你才三十,哪就老了。”
  江绿错愕,心里想问你怎知道我的年纪,但是又不敢问。
  “你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年纪?”没想到赵斌自个挑明了。
  江绿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不说话。
  “你大素秋两岁,我记得她的年纪,自然也就记得你的。”
  江绿:我真是谢谢你啊,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大她两岁的呢?
  说了等于白说,但是不敢问!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太便宜了万雪母女?春禾可有意见了。”江绿换了话题。
  赵斌环顾了一下院子,最后视线回到江绿身上,“问你自己,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不要管别人,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开心,那就去做,心里的安稳抵过黄金万两。”
  江绿就笑了,笑赵斌的一本正经,然后周春禾和任素秋也就出来了。
  “赵斌说这里有他的救命恩人,是你,还是你?”任素秋指着江绿和周春禾问道。
  江绿一时恍惚,“有吗?”但是她耳边猛地响起那次二爷在市场喝醉酒的醉话。
  赵斌就笑笑,“一位故人罢了,多年前我来这里是他点拨了我。”
  “所以不是救命恩人?”任素秋惊讶道。
  赵斌笑笑,他承诺过的,不说。
  “那这位故人可是二爷?”江绿说道。
  就见赵斌点了点头。
  “二爷是谁?”任素秋接着问。
  “是一个老头。”周春禾说道。
  “谁啊,带我去看看。”
  “你就打算空手去?”周春禾问。
  “我带了钱,可以吧,好多钱!”
  周春禾就嘁一声,“钱谁没有。”
  “呀,口气挺大啊,你有,那大爷有?”
  “人家活到快九十了,缺你这点钱?”
  任素秋咋舌,“那么大岁数了啊?”
  “可不嘛,所以你拿钱说事是不是侮辱了人家。”
  “那怎么办,什么也没带,你家有啥,给我拿点?”任素秋向江绿求救。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不要扰了老人家的清净。”赵斌接话道。
  大家一致表示赞同。
  周春禾才从二爷那里回来,就给赵斌指明了方向,“喏,就在那山脚下,你走过去便看见了。”
  赵斌一个人去了。
  赵斌一走,周春禾就嘀咕道,“这二爷什么时候点拨了赵斌呢?”
  江绿心里却是明了了,错不了了,赵斌当年在广市的牢狱之灾就是二爷解救的,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所以赵斌和二爷是早就相识的。可是二爷竟然有那样大的神通,这倒是她所万万没想到的。
  二爷此刻就坐在田埂上,看赵斌从容不迫地走向他。
  直到走到他的跟前,二爷嘴里的旱烟拿出来敲了敲,“你这碎娃,怎么又来?”
  赵斌听到这一声称呼,咧开嘴笑了,头一次像个孩子,“二爷,过年好啊。”
  “孩子才喜欢过年,你喜欢过年吗?我是不喜欢过年。”二爷摇摇头。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赵斌诚实道,他过的年太多了,过年好不好玩值不值得期待完全取决于他当天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