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禾的一张脸却出现在了眼前,眼神忧郁地看着她,吓她一跳。
江绿一把蒙上被子,关了灯。
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格外的惊悚,江绿的一颗心脏差点跳出来。
连伸手拿电话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当电话终于移到耳边,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疲惫而焦急的声音。
“晚上去哪了?”是周春禾。
江绿的那颗心一下就松了下来,却不说话。
“回答我!”周春禾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江绿仍旧不说话。
“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春禾语气着急,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可惜这电话没线。
江绿就是不说话,突然地,想要逗逗他。
“你要是有危险,就敲一下电话。”周春禾急急地说道。
江绿自然不会敲。
周春禾的一颗心啊,全副武装地紧张起来。
“我马上给钱壮壮打电话——”
“我在!”江绿打断他,怕他真去打扰钱壮壮。
周春禾的一颗心啊,落地了。
“为什么不说话?”周春禾略带责备地问道。
“不想说。”江绿一半诚实一半虚假地回道,她怎么能说自己是故意让他担心的呢?
那头沉默了会,江绿有些着急。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气,“还在生气?”
她不该生气吗?江绿自问,不生气是假的,但是没那么激烈了,更多的是无奈和无措吧。毕竟要让她离开周春禾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舍不得。
她今天听了一晚上的歌,就想了他一晚上。
“有件事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想现在和你说,你在听吗?”周春禾略带焦急的气息传过来。
“在听,但是很晚了。”这么久了,这一次是他们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因为夜深人静,因为今晚的巨大刺激,江绿想明白了很多,所以能够如此心平气和下来。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嘴角上扬的弧度。
电话放在枕头边,江绿脸贴在枕头上,闭着眼睛,随时都能入睡。
“那你听着,我说。”周春禾叮嘱道,“不要睡着,我很快。”
“嗯。”江绿轻轻地回应。
“新房落成那天,贯山哥的媳妇朱嫂子找来了万雪打牌喝酒,她已经帮我问到了,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是清白的,万雪亲口说的,你可以放心了,你,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一片寂静,周春禾没得到回应,江绿已经睡着了。
“算了,睡吧。”周春禾宠溺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事实已经明了,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了。
江绿实在是太困了,周春禾沉稳低沉的声音正好给她助了眠,她就这样睡着了。
错过了这样重磅的消息,但是还好,没错过周春禾。
第二天江绿醒来,想起周春禾是有事要告诉她来着,但是是什么事呢,她却想不起来了。
钱壮壮却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周春禾马上要来广市接她回家。
“谁和你说的?”江绿惊呼。
“春禾一大早打电话跟我说的啊,他没和你说?”钱壮壮惊掉下巴,他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二人是商量好的,“我还以为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又不说,真是急死人。”
“没事,我们按照计划来,不用理他。”
“这样好吗?”钱壮壮不大确定,他还是有点,呃,怵周春禾的。
“有什么不好的,就听我的,我还没学完呢。”江绿作主道。
“其实学得也差不多了,以你现在的能力,随时都能开一家工厂出来。”
“别闹,我还没学好,还不够。”江绿原意是想要谦虚一番,没想到钱壮壮听出来是故意和周春禾作对。
“你俩不会吵架了吧?”
“吵什么架,隔着电话吵啊,那多费钱,我又不傻。”江绿极力否认,昨晚周春禾的温柔的话语还留在心尖,她不想那么快抹去。
“你不会是离家出走,把我这当避风港了吧?”钱壮壮继续猜想,越想越惶恐。
江绿给他一个白眼,“我为何要离家出走,而不是他离家出走呢?”
“也对啊,你大小也是个老板啊。”
“就是,看不起谁呢?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他说什么时候来?”
“就今天,下午就到。”
“你把地址给他了?”
“哪里需要我给,他自己就给报出来了,我们合作了那么多次,知道我这也不奇怪。”
江绿没再说话,只是想不明白他来干啥呢?市场不够他忙的吗?还有周天周韵谁管?真够操心的。
“上午我再跟你讲讲,你也就算从我这毕业了。”钱壮壮开始甩锅。
“钱总这是下逐客令了?”
“哪里哪里,我这是为了给你们腾出时间好好欣赏一下广市的风景嘛。”钱壮壮一脸谄媚道。
江绿搞不明白,钱壮壮也算个北方大汉,怎么会怕周春禾的。
钱壮壮却是清楚得很,男人护起食来有多可怕,他不想和周春禾成为敌人,还是一起喝酒划拳比较好。
江绿随他,钻进工厂学习去了。
周春禾是昨晚做下的决定,要来找江绿的。上一次他因为去农校演讲没能来成,这一次他再也不能错过了,所以挂了电话,他就决定追到广市来,面对面把话跟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