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么,总是脸皮薄的,那我就多做一点,我就不信感动不了他。”
江绿感叹,又是一个痴情女。
前有于立痴情汉,甘愿为赵晴清当牛做马,现有凤仙痴情女,只为感动付小安,这世界还真是疯狂得很。
“傻丫头,我得先给你泼泼冷水,感动可不是喜欢,不能为此赌上一辈子的幸福的。”
“那我就愿意是他么。”凤仙委屈道。
“姐可告诉你,付小安可是个榆木疙瘩,很难融化的。”事实是这么多年了,江绿还未曾见小安动心过,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菜上,如今又上了夜课,更是无暇顾及旁的。
“嘿嘿,不怕,我热情似火,不怕融不化他这块木头。”
江绿不好再劝,只能说造化弄人。
后来,江绿遇到小安,旁敲侧击问了他的想法,付小安面无表情地回道,“我现在不想那些,就想卖好菜,上好夜校。”
江绿就知道凤仙的这条路堪比蜀道了。
可是这姑娘天生乐观,无论付小安怎样的无动于衷,还是给人家做了棉衣棉裤、织了围巾和手套,做饭的时候总要顾及付小安喜欢吃什么,现在,除了做饭,她就喜欢研究付小安了。
有一天晚上,周春禾抽着烟有意无意问起小安,不想成个家吗?也老大不小了。
付小安笑笑,“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这些年,你也存了些钱,如果还不想结婚,就在城里买个房子吧?”
付小安摇摇头,“我想回家盖一栋房子。”
周春禾不解,“你还打算回那个山沟沟里去?”
“不管回不回去,一个人的根总是不能忘的,老家的房子我很早就想重建了。”
“既然想就去做吧,开春就去。”周春禾支持。
第229章 229 生了
一个只刮风不下雨,冷到人头皮发麻的夜晚,赵斌打来电话,说任素秋确诊了,不是厌食症,而是抑郁症。
拿着电话的江绿久久不能平息内心复杂的心绪,她把与任素秋相识的过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从两人交好,再后来她结婚,她要给她的孩子做干妈。江绿认真而又慎重地思考,任素秋的抑郁里,有没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她想到了那次,任素秋一本正经问她结婚到底有啥好玩的,她没有回答她。事后她就后悔了,应该让她看到希望的啊,至少她和周春禾的婚姻她自觉还是比较圆满的。
还有那次,任素秋笑着说无所谓她喜不喜欢,不论喜不喜欢,她都是要嫁人的,既然父母中意,皆大欢喜,她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到底这样一个原本开朗乐观的人是因为什么抑郁了呢?
江绿想不通,她问赵斌,赵斌只有沉默回应她。
任素秋一开始拒绝治疗,情绪很是激烈,她说自己没事,仍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参加竞走,只是吃得越来越少,江绿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两颊凹陷,瘦得吓人。
谁能想象,一个一百六十斤的人,不到一年的时间,瘦到了九十多斤。
她只是不说话,不吃东西,其他的看上去都很正常。
江绿着急上火,嘴里起了泡,鼻腔里也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医生看她挺着大肚子,不敢给她用什么刺激的药,只让她不要着急上火。
可是她总觉得任素秋这事和她有关,自责不已,自己应该早有察觉,给她希望才是。
距离预产期还剩下一个月的时候,江绿又去看了任素秋,这会的她已经开始接受药物治疗,人瘦得惨白惨白。
“说好给我孩子当干妈的,还算不算数?”江绿笑道。
任素秋动了动肩膀,看着窗外萧瑟的风景,“算数,怎么不算数。”
“那就好,你要多吃点,抱娃娃可要不小力气的。”
“一个娃娃还能有多重。”任素秋不以为意。
“她会长大,总不会一直那么小。”江绿又说道。
任素秋陷入沉默,长久的沉默,直到江绿要走,她才突然问道,“你喝茶不喝?”
江绿逃也似地离开了任素秋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赵斌追出来安慰她,“你不要激动,会影响到孩子。”
江绿擦了眼泪,“你要照顾好她,这里不行,就去更大的城市找更好的医生。”
“放心吧,我正准备带她去京市。”
“也好,那里技术先进,一定能看好。”
一个月后,赵斌带着任素秋去了京市,他们出发的那个晚上,江绿肚子痛,被周春禾连夜送到了医院。
当护士过来核对身份的时候,周春禾撒了谎,虚报了名字,当时护士见孕妇的羊水都破了,便赶紧先叫了医生。
这一次,江绿一点没受罪,一如她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才进医院羊水就破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生了,周婆子还没赶到,就又喜当奶,只是这参与感实在不强。
“生了啥?”周婆子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
“嘿嘿,闺女。”周春禾嘴都合不拢了。
周婆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托福,神仙保佑。”
周天还不大搞得清楚状况,只看见他爹和奶奶两个大傻子似地开心,特别是他爹,那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爸爸,妈妈呢?”周天左等右等,看到他妈被人推进去,没看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