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买地?”赵斌目光还在苍茫的荒地上,背对着江绿问出的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江绿意想不到。
“今天在土管局遇到盛荣了。”赵斌交代。
江绿尴尬地笑笑,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竟然就已经人尽皆知了,“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实施。”
“要我说,要买就买大的,最好把这周围的地都买下来。”赵斌伸出手,画了一个大圈。
“你可真是抬举我,我就是敢想,也没那实力。”
“那你打算买多少?”
“两三千平吧,最多了。”
赵斌笑笑,显然是觉得太少了。
“我知道不算大,但是我目前就这能力。”江绿吐吐舌头,有点失落,说实话,她本来还挺自豪的,为着她这个高瞻远瞩的前瞻性,但是经过赵斌这嘴,好像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赵斌见状,伸出手就要揉上江绿的脑袋,给她点安慰,猛地想到这不合理,中途改道,变成了拍了拍旁边的棚架子。
“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能有这样的远见,我替你高兴。”
“出自真心的?”江绿莫名地期待起来。
“真心的。”赵斌无比真诚道。
江绿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为着得到赵斌这样的大佬的认可。
这时候任素秋也回来了,赵斌带着未婚妻告辞而去。
二人转身而去的时候,江绿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美女与野兽。显然,赵斌不是那只野兽。
虽然不知道赵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江绿觉得,在商场能够游刃有余的赵斌,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或许他真的就是爱好独特罢了,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也不结婚。
转眼,天气开始热起来,江绿的摊位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扩大了两倍,俨然一个商店了。这里目前无人监管,她搭多大的棚子没人来过问。而她也如愿买下了一块地皮,花了差不多她一半的积蓄。但好在她的生意如日中天,并没有很大的影响。
有人见她卖衣服生意不错,也在旁边摆起了摊位卖衣服。于是这一带就热闹了起来,特别是早上的时候,买菜的人和买衣服的混合在一起,比肩接踵,遇到下雨天,就是一个大型的灾难现场,一身干干净净来,再带一身泥去。
江绿并不担心竞争不过别人,她一边卖衣服,一边还自己设计衣服。有些顾客要求高,别的铺子没有合意的衣服,这单生意只能作罢,江绿却能根据顾客的要求为其量身定做,久而久之,江绿的这个铺子就成了高端的代表,很多有钱有身份的官太太大小姐都找过来买衣服。
江绿也要感谢赵斌,给她的衣服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往往是才在海市、广市、港市上柜,就到了她这里,想不火爆都难。
闲余之时,也有其他摊主过来,旁敲侧击地打听江绿的进货渠道,但江绿只是笑笑,并不明说。
周春禾呢,周春禾这厮可不得了,已经从一个摊位变成了三个摊位,付小安升级为总管,管着两个伙计了。闲暇之余,付小安还给江绿看下铺子。
付小安俨然周家的大管事。
秋末的时候,付培雅抱着四月到她这里串门,她已经开始上班了,但是供销社生意经营惨淡,关门是迟早的事。
江绿切了一个西瓜,递过去,小四月挥舞着手臂就要过来抢瓜吃。
“怎么现在还有西瓜呢?”付培雅看着西瓜不解。
“大棚种的,你姐夫现在种反季节瓜菜已经属于熟练技工。”江绿夸道。
“这得卖老贵吧?”
“还行,比夏天的瓜要贵一点。”江绿保守道,其实何止是贵一点,至少贵两三倍,但是销量奇好,不少外地的批发商都找过来,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货,可谓供不应求。
付培雅就给四月拿了一小块。
“尝尝就行,别给她吃多,容易拉肚子。”江绿叮嘱道。
付培雅一听,又赶紧把四月嘴里的瓜往外掏,惹得小四月嗷嗷大叫,咬着付培雅的手指头不松口。
付培雅痛得嗷嗷大叫。
江绿一旁看得欢喜不已,最后还是拿了一个布娃娃给哄开了。
“你俩可真是亲母女。”江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付培雅凶凶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你这要让她爸爸看到,非得跟你急不可。”
“不能让他知道,现在我在他心里已经是第二了。”付培雅瞅着女儿恨恨说道。
“今天怎么没见他一起过来?”江绿把四月抱过来,随口一问。
“最近他们都忙得很,听说要撤县立区了,县高官天天找他们开会,没见赵斌的婚事都给耽搁了嘛。”付培雅随口一答。
“赵斌的婚事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江绿糊涂了。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县高官就是赵斌的爸爸啊。”
江绿当场愣住,“啊?!”
“他的未婚妻任素秋就是组织部部长任伯年的女儿,听说早年间,这两人还是战友,任伯年对赵书记有救命之恩。”
“呃!”江绿彻底当机,这样老套的情节怎么突然就发生在了她的身边呢。
“你说赵斌娶任素秋是不是为了给赵书记报恩?”付培雅自顾说道,“不然我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