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不能没有礼貌。”林文舒呵斥到女儿。
周春禾出手制止住,“小孩子嘛,哪里懂什么是礼貌。”
又抓了一个花生米,这一次,他往空中一抛,然后用嘴接住了。
王瑞哈哈大笑,王芳见弟弟开心了,也就高兴了。
“挺懂事。”周春禾伸手拍了拍王家丫头的脑袋。
“这会又懂事了?”江绿笑道,敢情这厮的标准一会一个样。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周春禾对待姐弟俩的态度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看来你不生都不行了。”林文舒窃窃私语道。
江绿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又能保证她再生一个是丫头呢?
回去的路上,江绿问周春禾为什么那么喜欢丫头,“当初你说要生的可是儿子呀?”江绿不懂这人变脸咋变得那样快。
“我没有,生儿生女都一样。”周春禾就说道。
“没有?刚刚你对林文舒的女儿和对王瑞是一样吗?”江绿拆穿道。
“有吗?没啥区别啊,女孩家家嘛,总要温柔一点,别吓坏孩子。”周春禾是这样解释的,“但是我可绝对没有重女轻男,让儿子听到不好。”
江绿看着周春禾一脸无辜的样子,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这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女儿的偏爱呢?
往往爸爸喜欢女儿的多,不然也不会有女儿奴这样的说法。
异性相吸,这是从基因里就注定了的。
“你看我做什么?”周春禾见媳妇都盯他看好久了。
“没啥,就是想到你可能会有一个一辈子的遗憾,有点心疼你。”江绿叹气道。
“啥遗憾?”
“一辈子也成不了女儿奴的遗憾。”江绿道明。
周春禾一怔,“都说了儿女都一样,还说这话,儿子,咱们不听?”
周春禾捂住儿子周天的耳朵,不让他听。
江绿也不同他辩解,让他做个糊涂的人也挺好,人生难得糊涂嘛。
晚上,江绿对着那一篮子的榛子陷入沉思。
“它是佛祖还是咋地,能让你顿悟?”周春禾笑道。
“我是在想,这些榛子是炒来吃还是煮着吃。”江绿严肃道。
“那简单,一半炒一半煮。”周春禾就说道。
“同意,拿去吧。”江绿笑道。
“我拿去干啥?”周春禾就不明白了。
“剥皮啊。”江绿说道。
“还要剥皮?那还是别吃了。”周春禾直接弃权。
“我要吃。”江绿眼巴巴看着周春禾。
周春禾心跳慢了半拍,“艹,我去剥。”
“好!”江绿甜甜地笑道。
拿捏这厮,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盘子里还只有十二颗稀稀拉拉的果肉,且每一颗都沾上了周春禾的口水。
“算了,直接炒。”江绿决定了,就像炒瓜子那样,兴许也能成。
“媳妇儿英明。”周春禾立刻表示了赞同。
江绿拿出一个笸箩,倒了一笸箩榛子出来。
“这是要炖着吃?”周春禾问道。
“这个给林老师家里拿去。”江绿笑道。
“不去!”周春禾抑制住媳妇一叫就摇尾的下意识。
“行吧。”江绿不求了。
“几个意思?”周春禾觉得事出反常。
“我记得今晚你是不能上床的,去哪儿睡呢?娘那屋,或者柴房,想想,娘那里不合适,还是柴房最好。”江绿体贴地分析道。
“不是,就这么点事还叫事么?也值得你——就拿这个吗?”
“就这个。”
“给我留门,马上就回来。”周春禾拿着笸箩就走了,
江绿觉得周春禾这厮越来越可爱了。她真不是有意考验他,实则刚刚去吃饭忘记这一茬事了。
江绿给小周天洗了脸,又洗了脚,还没来得及穿袜子,周春禾回来了。
“那啥,媳妇儿,还有啥活?”
“喏,把他哄睡吧。”江绿指了指儿子。
“是得睡,小孩子别熬夜。”周春禾打横把儿子抱在手里,哼着五音不全的调子,试图把儿子糊弄睡着。
江绿就去洗榛子了。
回来,儿子眼睛瞪得老大,他爹周春禾哈欠连连。
呵,典型的耍猴的被猴耍了。
江绿走过去,怼怼他,“快去洗吧。”
“啊,睡着了。”周春禾看了眼儿子,大失所望。
“草,咋还没睡!”
“嘿嘿嘿嘿”周天看着他爹像看猴。
周春禾眼睛一瞪,凶道,“赶紧睡,别耽误你爹的正事。”
“嘿嘿嘿嘿”周天只是笑。
“祖宗,你倒是睡啊…”周春禾就差跪了。
“你先带着儿子睡吧。”江绿说道。
“你呢?”周春禾警惕地看这着媳妇,天都要黑了,除了干那啥,还能干啥?
“我再去做会衣服。”江绿说道,今天白天没做多少,晚上赶个工。
“不行,一起睡。”
“你要这么说的话,你就去柴房睡。”
“抱着儿子?”周春禾质问道。
“也行。”江绿说道。
“狠心的娘们,果然最毒妇人心。”周春禾幽怨地看一眼媳妇,再看一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