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埋头喝粥,今天的酸菜没有放辣椒,味道差了点。
“媳妇?”周春禾又试探一下。
“有话就说。”江绿这会脑子里在想火锅,毛肚,千层,虾滑……
“你看我喝了点酒,晚上咱能不能那啥?”
“哪啥?”
“就是那啥啊?”周春禾提高了嗓门。
“娘,春禾说……”
“我滴祖宗,你和我娘说这个做什么?”周春禾捂住江绿的嘴巴。
江绿也没客气,一口咬了下去,疼得周春禾哇哇大叫,直跳脚。
“出什么事了?”周婆子听见声赶了回来。
“没事,凳子砸到脚了。”周春禾忙对母亲大人说道。
“是这样?”周婆子问到儿媳妇江绿。
“是吧。”江绿回道。
“那也活该,多大人啊,还能被凳子砸到脚。”周婆子嘴里说着,身子已经蹲下,检查起来。
“没事,娘,没砸断。”周春禾忙抖了抖脚,他娘这规格太高,消受不起。
“我看板凳儿砸坏了没有。”就听周婆子幽幽道。
周春禾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没点自知之明!
第30章 30 上个态度
水光潋滟,晴芳尚好,周春禾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收菜。
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这到了正紧事,反而有些紧张了。
“其实,有个人,说不定能给你把把关。”江绿就说道。
“谁?”
“二爷。”
“二爷?”周春禾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二爷呢?他种了一辈子地,那地比他媳妇还要亲,准错不了。”
“二爷娶过媳妇?”
“娶过,我还见过呢。”周春禾就说道。
“哦,那人呢?”
“不知道,娶回来没几年,就不怎么见到了,一开始大家还谈论,后来也就没人说了,二爷的说法是,暴病而亡。”
“暴病而亡?”江绿看着周春禾。
“你看我作啥?二爷亲口说的,还能骗人不成?要说二爷也是命苦,他那媳妇我见过,比他小不少,二爷也挺心疼的,但是命苦,拦不住。”周春禾说到这里,也为二爷感到悲凉。
江绿心里落下个疑惑,往往暴病而亡,又突然消失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二爷就没再找?”江绿又问道。
“你以为娶媳妇是买只小猫小狗啊,哪里那么容易,娶一个都够呛了,还敢来第二次?”周春禾笑道。
“不过我觉得吧,是二爷心里留下疙瘩了。”
“那依你看,二爷这人咋样?”
“那自然没的说,顶好的人。”周春禾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个好法?”
“这样说吧,我在村里大家都躲瘟神一样避着我,但是二爷不,他不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教我赶牛耕地,刨坑下种子,可以说,我爹没来得及教我的,二爷都给我教了。”
“还救了你的命。”
“对,那么冷的河水,二爷说跳就跳了,你能说这样的人不好?”
“嗯。”江绿听着也觉得二爷再好不过了,但是又总觉得二爷这人神秘的很,像是藏着无穷的秘密。
“那你歇着,我去二爷那。”
“等等。”江绿叫住他。
“怎么了?”周春禾停住脚步。
“你看二爷意愿,要是二爷不大愿意,你也别强求。”江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放心吧,二爷不是村长,我的事他保管一百个愿意。”
江绿还想再嘱咐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多年了,村里没人说二爷的不好。
“那你也客气点。”江绿就说了这句。
周春禾压根没放在心上,客气这活他还真不会。
周春禾前脚出门,周婆子后脚就进来了,一进来就问,“春禾呢?”
“刚出去。”
“找二爷去了?”周婆子警惕道。
“他没说,就说出去了。”江绿打着哈哈。
“你看着点他,别让他总去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家。”
“娘,你对二爷有意见?还是二爷做了啥?”江绿试探道。
“春禾没和你说么?”周婆子问道。
“说了些,但是说不明白,我挺好奇的,就想问问你。”江绿笑道。
“没啥好奇的,不是他做了啥,是他家里人做了啥,自己没管好人,害人害己。”
“什么意思?”江绿越听越糊涂。
“没什么意思,都过去了,我去做饭了。”周婆子摆明不想说了。
到了二爷这,二爷正生火做饭,这几日都是阴雨绵绵的,柴火也难点。
“怎么不用稻秆?”
“我给垫到床上当褥子了,别说,还真软乎。”二爷从灶膛前抬起头,嘿嘿道。
“您可真行,给你烧火,你拿来睡觉。”周春禾总算是见到比他还不着调的人。
“你来啥事?”二爷想起问道。
“我明天一大早要收菜去县城卖,你要没事和我一道吧?”
“怎么,你自己搞不定?”
“有点,怕看不准菜品。”
“明天,没啥事,我和你一道吧。”二爷爽快道。
“行,早上挺早的。”周春禾又说道。
“知道,卖菜可不就得赶早嘛,二爷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