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健康。
是谢屿洲的母亲亲自带人种下的。
霍峤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真会投胎。
忽地想起大厅里的对话,霍峤转头看向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机的男人:“刚才方管家和张老说的药田是怎么回事?”
谢屿洲靠着椅背,面不改色地说:“张老在扶阳山有一块种满草药的药田。”
“去年张老种植的草药死了一大片,我就让人帮他拔了。”
听到这话,方逸额角不由得冒出了几条黑线。
分明是张老阻拦您出院,您心情不爽才让人把那些被张老侍弄得水灵灵的草药拔了的。
不过这话方逸可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事说起来他也参与了——当时就是他带人去拔的。
霍峤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犹疑。
真是这样?
可为何张老会是那种表情?
——仿佛谢屿洲不是让人去帮忙的,而是去砸场子的。
午后。
张老带着几名医生来给谢屿洲做检查,霍峤站在一旁,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医学术语。
谢屿洲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如果把别人的身体比作是一道厚实的院墙,那谢屿洲的身体就是一块脆弱易碎的玻璃。
现在张老他们能做的就是给这块玻璃加固。
不过这个步骤需要循序渐进地来。
……
谢屿洲主动去医院住院一事被院长告诉了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当时正在练字,一滴墨就猝不及防地滴在了空白的宣纸上:“是他自己要求住院的?”
院长:“是的。”
自己的小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性,老爷子还能不清楚吗?
主动住院根本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于是老爷子又联系了方逸,得知谢屿洲住院是听从了霍峤的意思,老爷子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丫头倒真有几分本事。”
谢屿洲连他这个当爹的话都置之不理,却对一个小姑娘言听计从。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练着字,对一旁的福管家说:“家里太安静了。”
福管家态度恭敬:“今日厨房那边送来了些海产品,要不晚上邀大爷他们一块儿过来吃个晚饭?”
老爷子落下最后一笔:“就这么办吧。”
……
霍峤是在谢屿洲吃过药睡下后才离开医院的。
然而刚走出医院,就被两个保镖拦住了。
“太太,五爷让我们送您。”
霍峤微怔,下意识转头朝着五楼的某个窗户看去。
接听霍父的电话时,她并没有避开谢屿洲,所以男人一定是听到了霍父让她回霍家的话。
让保镖送她回去,是怕她在霍家受欺负吗?
想到这里,霍峤不禁愉悦地勾起唇角,示意保镖去开车。
一个小时后。
黑色的豪车停在一栋古典复式别墅外。
这里是京都有名的富人区,环境优雅清静,是有钱也难买的地儿。
霍峤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望着不远处的别墅,内心平静如水。
这栋别墅以前是原身最幸福的家。
现在却成了她最不愿踏足的地方。
霍峤下了车,停在后面的车里也跟着下来了一个人。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对方表情微愣。
霍峤则轻挑了下纤俏眉头。
她这什么破运气?
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原身的前未婚夫。
第27章 你自身难保,霍家也难逃一劫
没有和对方搭话的意思,霍峤直接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沈牧谦微蹙起眉头,顿了一顿,最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看着前方纤细清瘦的身影,沈牧谦莫名觉得霍峤变了。
以往她见到他,杏眸里满是流光溢彩。
可现在,霍峤看向他的目光却冷淡疏离。
好似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沈牧谦的心底蓦地浮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烦躁。
莫非她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移情别恋看上谢五爷了?
然而很快沈牧谦就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肯定又是霍峤故意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想到这里,沈牧谦看向女孩的目光不禁添了几分厌烦。
希望霍峤待会儿能够识趣一点,别做出什么让若萱误会的事。
走进客厅。
华丽奢靡的装修风格让霍峤有一瞬间的晃神。
沙发那边坐着两个人,正是霍家夫妻俩。
“峤峤,怎么在门口站着?”一身墨绿色精致绸缎长裙的女人最先察觉到霍峤的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然而这抹笑容在看见紧随其后的沈牧谦时骤然僵住了。
霍母眉头紧皱:“你们一起来的?”
“伯母您误会了。”沈牧谦翩翩有礼地笑道,“我只是碰巧在门口和峤峤遇上而已。”
霍母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进来坐吧。”
霍峤神色未变,迈步走了过去。
沈牧谦稍慢她两步。
等到两人都落座后,霍母温柔和煦地开口问:“牧谦,用过午饭了吗?”
沈牧谦态度温谦地回答:“伯母,我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