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更过分的地方，要么不要放，但他故意放那么多……实在让人生气。我一定会好好说教他。”
“咳咳……”
在门口偷听的沈君洋不小心弄出声音来，林珊月往外一瞥，果然是他。
她挑了一下眉，跟李宝儿说完后把电话挂断。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进来吧。”
她是不打算瞒着他的，这事儿早晚也要拿出来说。
沈君洋乖乖走进去，在她对面的皮椅上坐下，像个乖宝宝一样。
“我刚说的你听到了？”
“嗯嗯。”
“那你有什么解释吗？”
她的房间装了空调，可能是温度有点高，他刚坐下就觉得热，呼吸出现不畅的感觉。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刚才，他真的以为她已经发现了，一开始是胆战心惊地害怕，后来居然会有点期待，期待她发现了好。
那样他就可以知道她的态度了，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就可以听从自己的内心做想做的事了。
“那你承认是针对宝儿了？”
沈君洋往后移动椅子，整个人坐得板正挺直，“是。”
他承认了，林珊月恰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双手无处安放，在空中摇晃了几下，酝酿半天，只问出一个“为什么？”
“没有理由。”
他确实是在针对她，但是出于好意而不是恶意。
“她哪里不好吗？她是姐姐的好朋友，她那么善良可爱，你为什么会对她有成见？”
面对她的追问，沈君洋一言不发，他深沉的瞳孔里一眼看不到底，像是汪洋大海。
他始终是长大了，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直都清楚两人爱争吵，可她以为那只是斗嘴，无伤大雅，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
“君洋，你说啊，哪怕你对她有成见，也应该考虑考虑妈妈的感受，不是吗？比如你的有些朋友我不喜欢，为了顾及你的感受，我是不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解，甚至惶恐，沈君洋不应该是这么不近人情的。
他依然沉默不语，她的所有嘶吼和质问，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一点点用处。
他确实长大了，她也管不了什么了。
她平复完心情，平静地劝说道：“君洋，宝儿是姐姐最亲近、最重视的朋友，请你哪怕忍一忍也好，不要针对她，不要招惹她，好吗？”
招惹？她用了招惹那个词。
沈君洋的心突然一咯噔，瞪大眼睛看着她，她说得很认真，也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看重李宝儿。
林珊月对上他的双眼，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是姐姐最好最好……的朋友，于我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不想失去她。”
话说完，眼眶里的眼泪也浸满了，李宝儿一直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在困难痛苦伤心的时候支持她走到现在的人。
两边都不想伤害，两边都不想失去。
沈君洋感受到内心缺了口，疼得流出了汗。
又突然感觉找不到了方向，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森林，他在里面迷了路，找不到那个出口了。
“君洋，你能答应姐姐吗？不要让姐姐失去最好的朋友。”
她是那么的真诚，他很少见她那么担心失去的样子，不过她们感情深厚，那是事实。
他转过头去，用手指摸了摸眼角，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答应。”
林珊月欣慰地笑了，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君洋，你最乖了。”
他已经知道她的态度了，那注定是禁忌，注定碰不得。
……
第二天，李宝儿起床的第一件事照例是打开门，但以往每天都会挂在门上的早餐这次没有了。
门把手上空空如也。
她又等了好几分钟，直到她洗漱完出门上班也没人送来。
她想到了昨晚和林珊月的对话，或许他真的不会再“针对”自己了，想到这里，内心竟然有一点点空落落的。
来到办公室坐下，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宝儿，今晚出去吃饭吗？丫丫想来城里吃西餐。”
李宝儿的心很乱，乱成了一团麻，“有点急事，需要加班，改天好吗？”
林珊月直呼可惜，但工作为重，也不为难她。
因为李宝儿不去，丫丫也不想去了，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见李宝儿，而不是吃饭。
谁都不去，林珊月便一个人在城市的街道上游荡。
顾凌去出差了，他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这次电话的通话时长只有三十秒。
他问她吃饭没有，她说吃了，他说事情有点棘手，工作很忙，而后就挂了。
和顾凌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她以为是他已经忙完了，心里正欣喜着，话筒里面传来的却是沈凉城的声音。
“知道我在哪里？”
“我不想在乎你在哪里。”
沈君洋嗤之以鼻的笑声传来，冷得像西北风一样。
“我和顾凌在一个城市。”
“嗯。”
他的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也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可能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她丢脸，看她受伤他才会开心。
“我看到了顾凌和他的秘书进了一家主题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