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南看着面前这个只喝白水的女人,撇了撇嘴,觉得很没有意思,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女人也太不知趣了。
这时,侍应生引着酒吧老板来到了楼南所在的8号桌。
先生,您好,这是我们老板,特意给您调了几款酒,让您免费品尝。
老板是个壮硕的肌肉男,不夸张的说,就像个双开门冰箱,穿着紧身衣孔雀开屏一般,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顾客的目光。
这老板见面前的男人打扮贵气又透着一股浪荡劲儿,眼睛亮了,他新开的酒吧正缺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富少爷。
于是心生了结交的意图,嘴边的笑意立马深了几分。
楼先生是吗,谢谢你这么捧场,来,这几杯酒不成敬意。
说着,还举起了其中一杯酒,想要对着这位来头不小的客人敬酒。
楼南只抬头看了一眼这老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又低下头去,自斟自酌。
这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这酒他也看不上眼。
以他的身份,对他主动搭讪的,无论男女,到底是什么居心,他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被下了面子,在夜场混出来的老板也不动气,继续笑脸迎人。
他精明的余光扫到了坐在这位富家公子哥身边的女人,此刻正低眉敛目,看不清表情,但透着些怪异,她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女人穿着一身正装来酒吧?
在短暂的讶异过后,他全是了然。
制服诱惑,还是公子哥玩得野啊,越看这个身段,越像是夜场上的女人。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板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沉芳听到熟悉的嗓音,忽得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那老板的表情也在看清了女人的面容后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她。
他嘲弄着先开了口,这不是旧相识嘛,怎么,现在混得这么不好,你当初瞧不上我这个穷小子,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越说越口无遮拦,你跟着公子哥出台要多少钱,我包你一晚怎么样。
女人藏在镜片背后的眼睛,出现了波澜,手指紧紧攥着,语气严厉,张启正,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就不应该舔了你那么多年,你是真高冷还是假清高啊,我现在才知道。
沉芳站起身,拿起了还剩下半杯的白水,直接泼了过去,我觉得你需要清醒一点。
清醒一点?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这人像是有点儿魔怔了,仍旧不肯放过她,似是要把她踩到泥土里,才能解恨。
对对,你们这行有规矩,我懂的,今晚既然名花有主,那明晚怎么样?
坐着的楼南本来是在看戏的表情,但是眉头越皱越紧,这话这么不入耳,他实在听不下去,火气来得又急又猛。
他忽然一拳挥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张启正的右脸上。
楼南本就憋着气,他打不过晏怀闻,还打不过这个不说人话的渣滓吗。
但他今天刚被晏怀闻教育过,所剩的力气有所不足,加上那老板也不是善茬,肌肉也不是白练的,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楼南胜在灵巧,你一拳他一掌,结果两个人都挂了彩。
半个小时后。
这场景和拳击馆很相似,楼南来的时候是走着进去的,出门却是沉芳给拖着出来的。
两个人蹲在路边,沉芳去了马路对面的贩卖机买了两罐啤酒。
她打开了拉环,楼南以为这是给自己的,感谢自己为她出头,刚想接过,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我没白白......
没想到沉芳猛喝了一口,皱着眉咽了进去,又咕咚咚把一罐都喝光了。
我说,你不是不喝酒吗?这会儿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要你管。沉芳瞪了他一眼,还打了个酒嗝。
楼南自顾自地拿起脚边的另一罐啤酒,长指一勾,轻松地打开后,喝了一大口,哎,问你个事。
闻哥和那位颜小姐,是什么时候的事。
沉芳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颜清来致衡实习的那会儿,晏总就对她很特别,还专门嘱咐自己带着这个对职场的一切还觉得很新鲜和懵懂的大学生。
也可能是更早,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商人,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看透想法。
就算是和晏怀闻日日相对的她,也看不明白。
你不是总裁特助吗,他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楼南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
没老实多大一会儿,多动症似的楼南又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事关你的职业操守,我刚才就是考验考验你。
见沉芳没有回应,他也不气馁,有些八卦地继续问道,酒吧那人是谁啊?
突然被碰触到手臂的沉芳,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等到那股不适感过去之后,才开了口,我初恋。
楼南啧啧两声后,想着这老板的样子,摇了摇头,你眼光真的很差。
一瓶啤酒就醉过去的沉芳,迷糊之际还不忘记回嘴,你也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