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见苏娆,虽当时的苏娆满心仇恨,但在与她言谈中,卫皇发觉苏娆当真如暹毅迟韶所言,她和容皇后终是不一样的,虽然苏娆心中有着蚀骨之恨,但她的心是热的,人是活的。
就在那场交谈中,卫皇感觉到苏娆内心非薄情者,便生出让苏娆嫁暹毅迟韶想法,也就那么提了出来。
既不是薄情者,那对暹毅迟韶这个相助她更救她的恩人,她必也不会绝情,便是无法鹣鲽情深,可得娶心爱女子,哪怕只是相敬如宾一生,彼此敬重贴心彼此,便也足矣。
燃完手中的纸钱,见火盆内火焰将要熄灭,暹毅迟韶他拿过散落的信笺,没有任何犹豫的也直接燃了火盆内,眼见上面的字被火焰完全吞没,化作灰烬,他拿起圣旨出去。
冰殿之内寒凉彻骨,出来冰殿之后,骤然感觉一股冷风席卷他整个人。
本带丝丝暖意的春风,当吹过他身旁时,因他周身冰寒而化作寒风。
冰殿外,漠鹰站立守护,得见暹毅迟韶出来,他立刻大步走了过去。
王爷,澹梁那边送来一份婚盟聘书,欲请
微微停顿一下话语,看着暹毅迟韶一眼,漠鹰才继续道:
澹梁皇夫妇言公主殿下与容枫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公主殿下至他澹梁已日久,虽澹梁皇乃暹木亚玲的亲外舅,但到底无名无分居住过久不好,长此以往对暹木亚玲清誉有影响。
所以澹梁皇夫妇想请容皇后回去一遭他澹梁国,也好与他们夫妇商榷一下容枫太子与暹木亚玲的婚事。
暹木亚玲也已过婚假年岁,今春至,是一个好时节,就让他们早日完婚,也好全了两个小辈之间情意。
漠鹰说完,将聘书恭敬递去给暹毅迟韶。
容皇后之亡虽未曾传出,但被打入冷宫之事,暹毅迟韶不信澹梁那边有所不知,可至此时之前他们都未曾有任何动作,就连暹木亚玲都未曾有回来,可见乃他们故意隐瞒。
而今,却在卫皇病殁之后,送来如此一份聘书,且还言让容皇后回去
只须臾时刻,暹毅迟韶便明白这份突如其来的聘书背后是什么意思。
言让容皇后回澹梁,可早已外嫁的皇妹,且乃他诸暹皇后,怎能轻易回去母国,那么,既皇后回不得,皇上更不可,就只有他这诸暹毅亲王代兄嫂前往澹梁商榷长乐婚事
如此费劲心思让他赴澹梁,意欲何为
看来这是不打算继续在背后藏着了,想拿长乐与容枫婚事做文章,是苏娆那边让他们感觉到危机了吗?
微微沙哑之声,又带着诸暹国厚重鼻音,暹毅迟韶的视线落在聘书之内婚盟二字上,寒凉气息骤凝。
一息,啪的合上聘书,白色孝衣带起一阵寒凉劲风,让那双流光不动的瑞凤眼内刹那划过一道冰凉杀意,如利剑般的寒眉更生一股凛冽。
漠鹰忙两步随去。
看来王爷是准备亲至
大雁,秋去春归。
当日头愈发暖和之时,它们更会成群结队自南向北而归,开始筑巢繁殖。
而就在这时,一道道让澹梁百姓欢乐却又惊恐的八卦自澹梁皇城而出。
一则,他们的容枫太子与诸暹国的嘉淳长乐公主殿下,将于今年举行大婚,太子迎娶太子妃,亲上加亲。
二则,云琅荣华郡主既至他澹梁国中,澹梁皇便邀其参加太子大婚。
第一则八卦,澹梁国百姓皆载歌载舞,为他们德仁储君欢喜,而第二则八卦,却叫澹梁国中百姓惊恐万分。
其实至今时今日,云琅国中所发生那一切,包括诸暹与云琅之间那场战事内幕究竟为何,真正知晓之人唯有那些上位者,像一般平民百姓,他们根本就难以接触到那样的层面。
且澹梁与云琅山高水长,路途遥远,除两国间行商商贾或许会在路上听之一二谣言八卦,却也不敢随意与他人评头论足,其他人就更无从得知。
而今,骤然听得传闻中云琅国那纨绔乖张的苏家丑女儿竟然出现在他们澹梁国内,这如何能不让澹梁国中百姓惊恐,惊恐之余又浓生恐慌。
尤其是家中有着美貌少年郎的人家,更一个个尚未曾得见苏家丑女儿,就已在心中去臆想了他们孩子的下场。
澹梁国中男子,比之云琅国男子的丰神俊朗,诸暹国男子的英武豪迈,澹梁国中男儿更风雅,风雅清俊,就如同他们和光同尘的国家一样,有着雅人深致的气韵,清新俊逸。
这样的男儿,怎么看来那都是苏家丑女的菜。
因此,八卦谣言四起,且愈传愈烈,愈传愈恐,风靡般速度,不过短短时日,竟传出云琅国苏家丑女儿已动辄澹梁好人家儿郎这等荒唐之言。
此言入澹梁皇耳中,澹梁皇再下得谕言,苏家女儿乃云琅大将军王府之女,又乃云琅已驾崩瑜皇所亲封荣华郡主,怎会真行得那等荒唐事,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莫去多信。
澹梁皇金口,可还是抵不住澹梁国中百姓对苏家丑女那久远名声的赫然。
无法,澹梁皇只得让宫中画师绘画出了荣华郡主的样貌,让澹梁国百姓皆见着,如此也可心安,知苏家丑女如何模样,往后也就可自行防备。
若荣华郡主真在他澹梁国内行那等强抢民男之事,朝廷自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