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毅迟韶,你之为人是如何苏娆本已心明,但见着容姑,见着如此两幅累及我苏家被扣上窝藏我这前朝余孽被满门而灭的罪证,苏娆不知该不该信你,所以今日我要你一句痛快话,苏家之事,与你有关否?
明明在见着容姑那时,在听完容姑所言那番言辞,更有另一幅卫皇亲笔所绘画作为实证,苏娆都告诉云霁和苏二,她信此事暹毅迟韶毫不知情,可此刻她之举动,又乃意欲何为。
未曾有出来的苏二和云霁,苏二转眸看了一眼云霁,须臾,他道一句:
诸暹与澹梁虽乃姻亲,一直交好,可容皇后与卫皇之间事,今容皇后早已身亡,诸暹卫皇也已然乃强弩之末,以毅亲王与其兄之情意,诸暹与澹梁之间必难再维持表面和睦,倘若有毅亲王相助,我们对付澹梁皇室势必可事半功倍,今小妹她此番所为,小妹如此的开诚布公
昱陌,娆娆如此做,自有她之道理。
云霁,他再一次用白色蒙缎遮挡了那双惊艳绝世的细长凤眸,也遮挡了再次溟濛的视线,又难以视物,只是其内心,却也再一次玲珑剔透。
娆娆此番实乃试探,试探暹毅迟韶是否可以让他们与之坦诚,坦诚他们欲对澹梁所行,坦诚云霁亦未身亡之事实,亦坦诚云霁之真实身份实乃何人。
事关重大,须慎之。
毕竟他们若对澹梁动手,首先还须得确保云琅与诸暹之间在此期间绝再无动荡迭起,否则一旦他们前赴澹梁,卫皇再异动,云琅将腹背受敌
而以暹毅迟韶对其皇兄的那份在乎,若暹毅迟韶得知皆乃卫皇暗下所为,联合太子一派,苏家才会遭此一劫,他如何抉择,他是会选择维
此番人证物证皆摆至前,公主既皆已知晓,看来本王不承认已是不行。
就在云霁内心说出维护二字之时,此声清寒之言自暹毅迟韶薄唇内启出,那双独属于暹毅迟韶的瑞凤眼,其内里那股情深波动刹那无。
苏娆瞧着,眸底明了,对于暹毅迟韶的这样一种回答,她其实有所料想。
他就算最初必然惊骇,可却只需片刻,他必会明晰一切,他的皇兄为何对付她苏家,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为那滔天权势,欲动云琅,必先折云琅羽翼,除苏家,以此破之。
要么就只是为他这亲弟弟,为不让他弥足深陷,为能让他在还未曾体会到何为爱而难拔之际,将她这个祸害扼杀,以护其亲弟不受伤害。
只因暹毅迟韶喜欢上了她这个绝不可能对他生情的女子,薄凉更薄心的前朝公主,她的心中必然唯有仇恨,那暹毅迟韶若对她当真情难以自拔,他们最终的结果必会如他皇兄与容皇后那般,成为相看两恶的怨偶。
很好
苏娆的内心,没有对暹毅迟韶如此回答的失望,也没有什么他选择维护他皇兄的愤怒,她并未钟情于他,对于他的如此选择,她自会尊重他。
只是自此往后
第422章 暹毅迟韶的选择(二)
苏家别庄,就在青云山相对的另一山峦间,层层山峰迭起,只是四周林木尚光秃,只余枝干,幼芽还未发出,加之又乃阴天,寒气又至,林风吹动之间,只听得唰唰之风呼作,灌入耳畔过,留下风中冷瑟。
很好,暹毅迟韶,承认的痛快,没让苏娆觉得小瞧了你,诸暹国权倾朝野的毅亲王,手握着诸暹重兵,怎可能真的只想要偏安诸暹一隅。
今日我不动你,非我苏娆对你心有感念,只为你把我五哥出事之事坦然告之我苏家,无论你所为有何目的,今日我都放你走,不过自今日后
此番薄凉之言,萦绕那伫立峦峰山坡之上的玄袍男子耳畔,久久不散。
此峰山坡,早已远离了苏家别庄。
手中拿着致使苏家被满门下狱而灭的罪魁画作,瑞凤之眸,落至被鹰影暗卫按着狼狈跪地的那容姑身上。
她面间之笑意
是笑容皇后的计策得逞后的死也值了,是嘲暹毅迟韶亦如他皇兄一样为一女人所负的极致痛快,更是嗤卫皇所为一切到头伤及他费心都想要护着的皇弟的快意,皆是他们活该。
既一心求死,本王给你个痛快。
一声冰冽之感。
暗卫手中弯刀一过间,脖颈滚滚血热喷涌,瞬间弥漫血腥,砰的一声倒地声,血色染了山峰之上土层。
容姑如此轻易死亡了,未曾有被刻意折磨。
王爷
暗卫利落的解决掉容姑,漠鹰才踌躇发声,目光落在暹毅迟韶手中那幅画作上,又看向自己手中所拿另一幅,如何也难想着,怎会是皇上呢!
此前本王心中其实一直有一处疑惑,以皇兄对容玉儿之情,怎在这次就将容玉儿打入了冷宫,往时容玉儿所行哪一件事不足以让皇兄动辄,怎就这一次皇兄他却狠心了
此声喃喃自语,暹毅迟韶再看手中画作,一笔一划勾勒,画作之中那位妇人,她眉目之间与苏娆之相似
王爷,或许或许这只是容玉儿自皇上殿内所偷盗的,非乃皇上
漠鹰试图想要为卫皇如此偏颇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