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丹青在自家冷不丁看到江思贤的时候,心底就有几分数,此刻看毕秋雯这么说,忍不住冷冷扫了眼男人。
江思贤错开颜丹青的视线,低头喝了口茶。
颜丹青走到毕秋雯身边,给她斟了些热水,低眉顺眼地讨好着:“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大动肝火干什么?”
毕秋雯冷笑,脚尖踢了踢墙边的扫帚:“别给我耍嘴皮子,我现在问你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敢说一句谎言,我打断你的腿。”她说完,手肘一个用力,只听“噼啪”一声,扫帚折成了两半。
江思贤见状,急忙起身安慰到:“阿姨,您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若是因为我,让您和丹青产生不愉快,那我就罪过大了。”
颜丹青皱眉,莫名不喜。
阿贤一大清早地来她家,不早料到了会有不愉快吗?这会子说得冠冕堂皇,倒叫人听了恶心。
毕秋雯挥挥手,让江思贤回去坐着,然后便虎着脸,责问颜丹青到:“我问你,这半年去哪儿了?”
“夏城。”颜丹青知道秘密已经泄漏,索性说了实话。
“去干嘛了?”毕秋雯的声音严厉了些。
“找宝石啊。”颜丹青说得理所当然,“昨天不才把绿翡翠给你吗?”
“你用什么方法找的?牺牲色相?”毕秋雯一掌把桌子拍出道裂纹,“难怪半年多不见踪影,搞了半天是偷偷摸摸溜夏城了。我就你一个女儿,颜甄小时候也把你当宝贝似的宠着,他醒来若是知道自己的药是靠妹妹爬男人的床爬来的,恐怕还不如昏死算了!”
颜丹青杏眼瞪得老大,簇簇两团火就冲了上来:“谁说我爬床了!不顶多就是亲了几下吗?哪个嘴巴这么贱,这样中伤我?”
毕秋雯毫不含糊地朝江思贤一指:“他说的!”
江思贤:“……”
丹青她老母亲也太直率了吧,他人还在这儿大剌剌地坐着呢,如此指证,他还怎么在丹青面前刷好感啊?
“阿…阿姨,我几时说过爬床两个字?”江思贤强撑着笑脸,尽量不要让自己显得太被动,“我只是跟您说丹青好端端的突然要退婚,我思忖着是在夏城的时候受了谢白辰的蛊惑。”
他顶着颜丹青灼热的杀人视线,急急忙忙转移话题:“谢白辰这个人的新闻我刚刚也给您看了,花心滥情,最会甜言蜜语,我想丹青也是一时受了他的迷惑,他这人,靠不住的。”
毕秋雯不理江思贤的补救,只一心担心女儿有没有受欺负:“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跟谢白辰发生不明不白的关系!”
“没有!”
“这还差不多。”毕秋雯松了口气,但觉得颜丹青还是比较吃亏,“不管怎么样,谢白辰未经我的允许,私自亲了你,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现在我有两个想法,要么我拿刀去谢家,逼他原地跟你结婚;要么我直接把他灭口,以免无聊人士捡了口舌,毁你名节。”
颜丹青和江思贤:“……”
“稍安勿躁吧。”颜丹青简直服了她妈。
争了老半天,她也口渴了,拿起茶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大杯水,她一饮而尽后,才擦净水渍说:“我跟谢白辰已经没什么了,你气势汹汹地杀到谢家,人家还以为我想高攀。”
“高攀?”毕秋雯不可思议,“我女儿貌若天仙,智勇双全,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需要高攀?”
“所以说不要冲动啊。”颜丹青按下她激动得无以复加的老母亲,“我现在只想给哥哥找宝石,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自然懂得保护自己,至于我的声誉,”她冷冷地看了眼江思贤,“只要无人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就不会有闲言碎语。”
江思贤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出内伤。
自己身子不正,还不让人说影子歪,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他想归这么想,终究不敢表现出来。
毕秋雯脾气发了,冷静想想丹青也不是没大脑的人。她喝了口茶,心态平复了些,只是,还是忍不住提醒女儿:“你跟那个谢白辰可千万断干净了!刚刚阿贤给我看了他的风流韵事,那都是什么不靠谱的人啊!出席一场答谢宴,要带三个女人,他莫不是还活在旧社会吧?”
颜丹青摸着发麻的头皮,胡乱点头:“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行。”毕秋雯拍拍胸口,“这一大早的,我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疼,我现在歇会儿去,你们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家吧。”
“嗯。”颜丹青说完,就站起身。
被遗忘在角落的江思贤这会儿急了,连忙提醒:“阿姨,那我之前说的婚事呢?我的意思是,趁现在丹青在蓝岛,又逢新年将至,不如把这桩喜事办了。”
颜丹青柳眉微挑,呵,这是要逼婚?
毕秋雯摆摆手,像是被吵得精疲力尽的模样:“感情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只要丹青点头,我这儿不是问题。”
江思贤只得看向颜丹青。
女人冷笑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他,直接走向了院子。
江思贤本想借毕秋雯的威压促成和颜丹青的婚事,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毕秋雯的压力没给到,倒彻底把颜丹青得罪了。
江思贤心中一紧,连道别也来不及讲,匆忙追着颜丹青的脚步,连走带跑地赶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