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抿唇微笑,想要问什么,就听敲门声响。
“进来。”谢白辰应了声。
许铮走入,神神秘秘看了柳绵一眼,附在谢白辰耳边压低声音说:“谢少方便出来说话吗?”
谢白辰皱眉,推了许铮一把:“都是熟悉的人,有什么但说无妨。”
许铮又忌惮地看了看柳绵:“这……”
“到底什么事?”谢白辰问。
许铮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道:“夏城国际机场打来电话,说颜小姐弄碎了机场的装饰花瓶,要挂谢氏的账赔偿。”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默默推卸责任:是您要我说的,待会儿柳小姐生气,您别怪我。
柳绵猜得出,颜小姐就是听墙角之人了。
她此刻由衷地佩服那位姑娘,大摇大摆让谢白辰赔机场的花瓶,这不就妥妥暴露了自己跟踪的事吗?她也不怕谢白辰迁怒?
谢白辰浓眉微挑:“弄碎了花瓶?人伤着没有?”
“那倒没有。”许铮如实回答,“就是机场那边要确认谢氏买单,不然不让颜小姐走。”
谢白辰点头:“让挂着吧,月底财务去结,不用为难丹青。”
“是。”
柳绵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光泽。
奇了,被跟踪要求买单不生气也就罢了,居然第一反应还是人有没有受伤,呵呵,也难怪谢白辰说他出事了。
许铮转身要出门办事,走了两步,被谢白辰喊了回来。
“丹青怎么知道我在机场的?”他问,“了解我今天安排的只有你。”
言下之意,你个狗东西居然敢透露我的日程。
许铮冷汗直滴,毫不犹豫就把颜丹青卖了:“是颜小姐打电话来,找不见您,威逼利诱,说不坦白的话,就跟您吹枕头风,把我送非洲挖矿。”
“噗。”柳绵没忍住,笑了出来。
柳长亭放下筷子,火速捂住了“纯真少女”的耳朵。
“别听这些污言秽语。”他冷着脸教训。
柳绵仰头,很乖地点了下头。
柳长亭这才放下了手,继续用餐。
谢白辰对视了眼柳绵戏谑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声。
这位颜小姐,真是能招摇撞骗,她连他床单的颜色都不知道,还枕头风呢。
“她打电话来干嘛?不是提前跟你嘱咐了,有事你代劳吗?”谢白辰不悦,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还总裁特助呢。
许铮挠挠脑袋,有些难为情:“颜小姐要约您吃饭睡觉,吃饭我可以代劳,睡觉还是免了吧。”
谢白辰:“……”
他真是对许铮无语了,这种话怎么能对着柳绵说……
果然,柳绵的眼睛睁大了一圈,而吃饱喝足的柳长亭果断拿出两个耳塞,递给女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许听了。”
柳绵接过耳塞,却没塞耳朵里,只是用白净的小手抓着,继续津津有味听八卦。
谢白辰挥挥手,让许铮赶紧去处理赔偿的事,别继续在这儿丢炸弹了。
柳绵有些意犹未尽,凝白小脸飘着淡淡的红:“白辰,你和那位颜小姐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描述的阶段?”
这一次,两个男人难得默契:“这不是你该问的,吃饭。”
柳绵被强迫进食,而谢白辰则拿出了手机。
“跟踪我到机场,还砸烂了花瓶,醋到这地步了?”他噙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给颜丹青发了微信。
颜丹青才从机场办公室走出,看见信息,冷笑一声,懒得回。
原本她是不打算惊动谢白辰的,毕竟,跟踪男人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可是,当她看见花瓶的购买票据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真是好身手啊,一拳揍破了个市价五十万的装饰品。
她擦擦惊出的冷汗,果断告诉工作人员联系谢白辰。
不是那人渣,她也不可能来机场!所以,该他赔!
谢白辰等了半刻,不见颜丹青回复,于是抿抿削薄的唇,继续按着屏幕:“许铮说你要约我吃饭睡觉,我这会儿吃过饭了,不过睡觉还可以赴约,约几点?”
颜丹青气得两眼冒火,忍住砸手机的冲动直接关机了。
谢白辰等不到颜丹青的回复,拨了个电话过去,听着听筒里“嘟嘟”的盲音,他禁不住有些小小的愉悦。
看这情况,好像真有点醋咧。
柳绵细细观察着谢白辰,见他表情轻松,便知不是在发工作信息。
“哥哥跟我说你在夏城出事,我还半信半疑,如今看了你这样子,貌似是真出事了。”
谢白辰收起手机,凝眸看着柳绵。
“不过,是好事啊。”柳绵微微品了口泡好的茉莉花茶,“如果合适,谢叔和兰姨也放心了,你不如早点把人带回白岛给爷爷看看,也让他老人家吃一颗定心丸。”
谢白辰皱眉:“事情哪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也没爱上她好吗?”
“怎么,还犹豫不决?”柳绵眨眨丹凤眼,“莫不是还在考虑让我嫁入谢家更好?”
“柳绵。”柳长亭敲了下她洁白的额头,“你已经被谢白辰带坏了,以后少跟他玩。”
从接机开始就一直躺枪的谢白辰:“……”
柳绵轻笑,声音像银铃般清脆,她安抚了下满脸沉郁的柳长亭,转头问谢白辰:“究竟是什么事想不通,要火急火燎地把我喊来?你这样潇洒自如一个人,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