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难过的,这丫头心硬着呢!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老夫从手术台上上下下多少回她都不会回来看我。”难得有人还会关心他,关心程橙的情绪,程柏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震惊敲击着程橙的耳朵,两滴泪从程橙眼里滚落,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却不敢责怪程柏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瞒着她,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身体健朗。
“不过都是些小手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快吃些菜,看着你们好,我也就安心了!”
程柏眼泛泪光,这颗心还能撑几年?还能不能撑到程橙退伍回来继承父业他不知道,他只想在剩下的时光里给她找一个可靠的人,不至于在他倒下的时候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程橙隐约觉得程柏瞒着她太多事,他不愿意说,她也不问,程柏的身体情况只用去找一个人就可以了,她再也不愿意相信程柏说的都挺好,那都不是事实,而她在这善意的谎言下竟心安理得的去走自己的路。
“都会好起来的。”王智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部分的父母不会把悲伤和不好的事情告诉远方的子女,怕她们担心,却会在子女在身旁的时候无比矫情,就想她们能看看自己,在乎自己一点,程柏是最典型的例子。
“对对对,都会好的,小衡这句话说得好,怎么样?来我这儿,我把我会的全部教给你!”程柏瞥了一眼程橙,他怎么看得闺女在他面前哭,赶紧转移话题。
“程老,谢谢您的抬举,我现在百安做得很好,也很喜欢百安,不能接受您的美意了!”王智衡干了一杯,在这之前,他知道覃丽一直在打听程柏,李嘉伟也说过,覃丽迟早会对他下手,虽然他和李嘉伟也布了一张网,可是如果能得到程柏的指点,将会事半功倍,可是现在,面对一个慈父般的老者,他开不了口。
“百安?程橙不就是在百安吗?有你在身边照顾,挺好的,那这事以后再说。”程柏举杯,看着王智衡越发满意,年轻人,顶得住诱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那是一定的,程橙刚回来,对百安也不熟悉,同为百安的同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王智衡在想要不要提前叫个代驾,指望白羽燕是不可能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儿疯呢。
“我说你是不是傻,我说的照顾不是同事间的照顾,程橙这个姑娘,从小到大还没带男孩子来过家里,不,家门口都没靠近过,你还是第一个,难道不懂她的意思吗?”
程柏这恨铁不成钢啊,都想拍桌子了,真是榆木脑袋。
“爸,我的意思他明白,非常明白,你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程橙赶紧打断,什么老底都往外拱,她那是不带男同学男孩子回家吗?她敢带别人敢来吗?谁不知道程柏是程橙的爸爸,当年您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
“你不懂,菜凉嘴,酒热心,喝酒之人,喝的是情,吃什么无所谓,你赶紧吃,别饿着了,身体太差不好生育!”程柏还推了推面前的小炒肉给程橙。
“咳咳咳……程大老爷,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人家王智衡尊敬你才叫一声程老,你这没羞没臊的样子,老脸要往哪儿搁。”
程橙是真急眼了,这还没完没了了,她以后怎么在王智衡面前自处。
“为父心好痛,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小衡,嫁你了,我准了!”
“噗……”现在是王智衡了,什么就准了,程橙是他亲生的吗?这么随随便便就给嫁了。
“对了,不要叫我什么程老了,太难听,和程橙一样叫我爸!这样亲切些!”
程柏殷切的期待着王智衡叫他爸,王智衡赶紧埋起头扒拉着饭,吃得个碗净,起身到厨房盛饭,这话没法接,也接不了!
“你就闹吧!难得有个人陪你说说话,非得给你吓跑了!”程橙想笑,为王智衡的机智点赞,对付这老头儿,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逃。
“怎么会呢?我女儿不说倾城倾国怎么也是国色天香知书达礼,又不是丑八怪,怎么会吓跑呢!”
王智衡出来的时候感觉话题已经变了,这才安心坐下,还是好好吃饭,这跳跃太大,应酬不是他的强项,还得赵家安和刘沐岩来才能搞定。
“小衡,看到地上这一摊酒了吗?你说我要踩上去了会怎么样?”程柏指着地上的一摊酒水,看着王智衡。
王智衡心想,这是什么哲学命题还是送命题,喝酒烧心,踩在一摊酒水上,难不成还会烫脚不成,这老头儿到底想说什么?
“程老,您有话直说就好,我会努力吸取经验的。”听了太多语出惊人,王智衡心理素质也强了一些,还能有什么新鲜的,到也想领教一番。
“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也不兜圈子,我一个孤寡老人在家实在无聊,又没人陪我吃饭,吃什么都食之无味,我想你逢一三五七带着程橙回来陪我吃饭,怎么样?如果不喜欢在家里的话,我踩在上面,然后咱们在医院吃。”
程柏笑得不怀好意,王智衡却阵阵发麻,直起鸡皮疙瘩,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要答应吗?可是有得选吗?
“好!”王智衡极不情愿的答应了,好像还真的没法选,看程柏势在必得的样子,躲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真不错,我很看好你哦!来,走一个!”
“老顽童!”程橙起身把碗筷拿进厨房,越喝越来劲,眼不见为净,然后上了楼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