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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动静从屋里蹿出来的徐元文:“……我的鱼啊啊啊啊啊!!!”
  鄂伦岱拍拍手上的土,无辜的看向胤礽:“小公子,这样算砸开了吗?”
  胤礽啪啪鼓掌:“不错不错,力道有进步,要什么赏赐,你自己说!”
  追着徐元文出来的康熙:……这是拆家拆到别人家来了啊!
  朕的乾清宫,怎么感觉也危险了呢?
  ……
  经过了鄂伦岱投石砸冰一事之后,万斯同明显有点恍惚,也不闹了,乖乖的坐在了康熙的对面,用一种带着敬畏的眼神盯着他们。
  康熙笑道:“孩子们胡闹,让先生见笑了,等回去我替先生罚他们。”
  万斯同喃喃道:“那倒也不必,是我见识浅薄了。”
  他的儿子弟子都是跟他一样的书生,在鄂伦岱这个年纪,都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见识过自小习武的八旗子弟的臂力?
  当真是有些震撼的。
  “这不算什么,”
  康熙强忍着得意,“不过是一块小石头罢了,若是朕的妻弟在此,徒手就能破了这冰。”
  鄂伦岱的力气是练出来的,但常泰的力气却是天生的。
  能拉开二十力强弓的臂力,怕是万斯同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识过。
  徐元文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要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常泰不准入内’,否则我这精心布置的院子,怕是要毁了!”
  胤礽:……噗。
  他舅舅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啥也没干,就被徐元文给记住了,多亏了康熙的吹捧。
  当然,也多亏了他这个好外甥和鄂伦岱这个好徒弟。
  “你是满人的将军?”
  万斯同招手将鄂伦岱叫到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鄂伦岱目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状似憨厚的摇头道:“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才十七,怎么有本事做将军啊。”
  万斯同仔细打量着鄂伦岱稚气未除的脸庞,点了点头:“那你当真是天生神力啊!”
  鄂伦岱又摇头:“我哪算天生神力,我师父还总嫌弃我臂力太差呢!”
  万斯同惊讶:“哦?那你师父可是个将军?”
  鄂伦岱继续摇头:“不是,我师父就是个闲散八旗子弟,从未进过军营。”
  八旗的闲散子弟,都这么厉害的吗?
  万斯同一直知道八旗军队骁勇善战,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可今日瞧见还是个半大孩子的鄂伦岱如此神力,又听说他的师父,一个八旗闲散子弟比他还神力惊人,心中震动。
  若是满人都是这般天资,那明朝覆灭当真是理所应当了。
  有这样的子弟和将士戍守天下,大清江山稳矣。
  万斯同长吸了一口气,不甘心的又问:“你师父住得可远?我想请他来见见,也叫我见识一下真正的神力,不知可否?”
  鄂伦岱看向胤礽,胤礽微笑点头:“万先生想见,又有何不可?只是徐先生庭院精美,不好施展,万一砸坏了花花草草,我怕徐先生要生气的。”
  徐元文一听要请常泰,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这院子可是精心雕琢的,一草一木皆有情致,你们要动武,赶紧换个地方!”
  康熙笑道:“这好办,万先生若是不忙,不如随我们往京郊马场一去?正好我新得了几匹好马,请先生点评一二,如何?”
  万斯同虽然是个文人,但却善于相马,听康熙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动,却又故作矜持的好似不太想去。
  胤礽见状说道:“万先生,您刚刚可是输给我一件事,我要您陪我去看马,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万斯同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小孩,你确定要将这赌注用在这等小事上?”
  他虽然不认识康熙等人,但从徐元文的态度也能猜到,定然是满人贵胄,十有八九是来劝他帮他们著《明史》的。
  其实万斯同既然来了京城,便是有意出手,只不过为了自己的清白名声和心中执念,才一直躲在徐元文家中,踟蹰不决。
  刚刚胤礽砸冰前与他打赌之时,他便在想,若是胤礽以此戏言为由请他出山,虽然儿戏,但也未尝不是个台阶,可没想到胤礽竟然只叫他陪他去看马。
  “我虽只是个乡野村夫,但却也不会对你一个小娃娃食言,便是你的要求更过分些,也不是不行。”
  万斯同几乎明示了。
  徐元文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却见胤礽坚持道:“我阿玛教过,做人做事都要有度,我以破冰这等小事与先生打赌,便是赢了,也不该对先生提出过分的要求,先生若肯陪我去看马,便足够了。”
  徐元文心道可惜,转头看向康熙,用眼神示意他管管,康熙却是含笑看着,眼中只有满满的骄傲。
  他的太子,怎么可能会屑于用稚童的手段来留人呢?
  玩笑归玩笑,真要让万斯同心甘情愿为大清所用,靠的不是一句戏言般的承诺,而是让他亲眼瞧瞧大清的力量。
  胤礽与万斯同打赌,就是给他一个去用眼睛看的机会,而不是想以此为要挟,逼迫他听命。
  大清的太子,自有他的骄傲,徐元文毕竟只是个文人,他不懂。
  万斯同入京许久,一起蜗居在徐元文府中,还是第一次正经儿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