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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太乙揉了揉四象的头,意味深长地说,“这仗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了。”
  “下一次又会卷进怎样的大人物呢?”
  哪吒皱起眉,说:“他们要打仗就让他们打去,您可别多管,您不是说身负杀劫吗?既然如此,就不要轻易沾因果了。”
  太乙顿了顿,叹道:“人生在世,想不牵扯因果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头上有师父师叔,有诸位师兄……”身后还有哪吒。
  他怎么可能不牵扯其中。
  太乙明显不想跟哪吒在这件事上多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们既已入城就好好休息,我先回营里了。”
  哪吒“欸”了一声,不让太乙跑掉,说:“我们这么急着赶回来,正是想跟您聊一聊杀劫的事呢,您别跑啊。”
  太乙被哪吒没大没小地抓住衣袖,正想着怎么脱身为好,就见远方亮起巨大的亮光,心生一计,装出一副非常担忧的模样,说:“一定是前线又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说罢,一溜烟,跑了。
  哪吒手中抓了空,转过头看了杨婵一眼,嘱咐道:“你带着四象先回家,我去找师父。”
  杨婵点了点头,然后见哪吒和太乙一样消失在眼前。
  哪吒追着太乙行至周营前,知晓了那处亮光的缘由,原是赵公明主动出击,出袭周营,燃灯上前迎战,其余上仙护法,打的天昏地暗,然而,当赵公明祭出二十四颗定海珠时,这些宝珠却接连打到了昆仑山的诸位上仙,首当其冲就是燃灯道人,尘土飞扬,混合着赵公明猖狂的笑声,场面一时变得十分混乱。
  哪吒和太乙站在阵后,看到混乱之中杨戬拔剑的身影,连忙喊住,杨戬拔剑的动作一顿,默默转过头看向哪吒,他冷淡地“哦”了一声,说:“从北海玩儿完回来了?”
  这话说的,像是全员里就哪吒偷懒了似的。
  哎,好像也可以这么说,毕竟他们师门摸鱼摸得一脉相承。
  但是,别人这么说说,哪吒当作耳旁风,杨戬要说可就不行,哪吒亮出火尖枪,在太乙的呵斥声中,跑到杨戬身边,把问题抛了过去:“哼,那你在鬼界玩儿的可好?”
  杨戬讥讽道:“那倒是没你玩的好。”
  他一回来,哪吒就把杨婵拐跑了,一拐还拐了两个月,想揍哪吒的心不加掩饰,正要找机会呢,哪吒这就送上门来了。
  只见那定海珠四处飞扬,诸位仙人深受其害,大叫出声,他们俩则在战场上不分敌我打了起来,也亏得现在战场乱成一团,没人管得了他们。
  火与水相撞,裹挟着西岐扬起来的尘,在战场上下了一场雨。
  赵公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疑惑地看向这场雨,说:“怎么下起雨来了?”
  身后也传来相似的疑惑,那是一种夹杂着属于老者的苍老和少年的青涩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和赵公明站在了一起,和他一同站在雨里,望着这陡然落下的雨,也说:“是啊,怎么下起雨来了?”
  赵公明闻声转过头,瞧见了陌生的来者,心里大惊,心道这人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来的,怎么一点觉察也没有,随即祭出手里的神鞭一鞭子打了出去,然而,那个人却没有挨到这鞭,赵公明眼前落下的雨流速变快,身后的雨流速却在变慢,当一鞭子打过去时,那人竟已闪到身后了。
  他慢悠悠地理了理沾了雨的衣袖,说:“我还没打,你急什么?”
  说罢,他手上一弹指,弹出数枚铜钱,金色的铜钱在稀沥沥的雨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赵公明连忙后退,与这个人保持一段距离,然而雨幕朦胧,他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只能瞧见他穿着一身不沾水的玄色长袍,披散着黑色的长发,一双眼在混乱的战场隐隐亮出比铜钱更夺目的金光,看模样身形应是个少年。
  这么强的威压竟只是个少年吗?
  飞扬在雨中攻击其余仙人的定海珠飞来直攻眼前的人。
  定海珠浑然天成,是通天教主从二十二外天外天的玄都紫府获得的,天赋神光,后来稍经打磨又送到赵公明手里,赵公明用着珠子未尝败绩,可是当定海珠飞到少年眼前时,他弹指一挥,挥出手上金色的铜钱,正对上定海珠,两者相撞,定海珠上天然的神光竟然黯淡下来,赵公明一惊,使出更多的定海珠,可它们都无一例外地黯淡,然后稀稀拉拉地掉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回了赵公明的脚边。
  定海珠失去了该有的神力,赵公明心神大乱,无心应战,却见那少年手中漂浮的铜钱并在一起变成了一把铜钱剑,他竖起两指,朝赵公明飞去。
  赵公明甩出神鞭,打散了这些铜钱,铜钱四散,可能也是被打蒙了,委屈巴巴地回到了主人身边,少年“唔”了一声,冷淡地表扬了一样,说:“还挺厉害。”
  赵公明冷哼一声,道:“我不知你是用什么奇技淫巧伤了我的法器,你听着,你们阐教我是打定了,此战暂且让你们一局,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罢,他一挥手在收走了定海珠的同时,消失了踪影。
  这雨还在下,少年身边的铜钱却消失了。
  战场上的厮杀声稍停,昆仑众仙疑惑地左顾右盼,不知道是谁结束了战局,却见雨幕后走来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少年,雨水无法沾湿他的衣裳,却淋湿了他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