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婵放下手,抬头往前望了望,心道,这里不是西岐吗?
“大王不必纠结此事,”姜子牙说,“那华山圣母入住朝歌,不代表天意就在朝歌,昆仑山上众仙已陆续下山助周,天佑大周,必将完成先王伟业。”
姬发点了点头,笑道:“是我贪心了,总想让天下的英才都入吾彀中。”
姜子牙也笑:“大王求贤若渴,这是好事。”
君臣对视一眼,十分相得。
只有杨婵在一边疑惑,她什么时候入住朝歌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在他们聊个不停的时候,奇怪地问道:“这里不是西岐吗?”
两个人转过头来看她,姬发问:“杨姑娘此话怎讲?”
“我的意思是我人在西岐,不在朝歌。”
这回轮到姬发惊讶了,他惊道:“杨姑娘的意思是你便是那位华山圣母?”
杨婵被问懵了,她同样震惊:“我不是吗?”
姬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杨婵的样子,然后说:“可传说那华山圣母是位白发的少女,可以呼风唤雨。”
杨婵抓起自己长长的乌发,无力地反驳道:“我有一阵儿是白发。”
得,白发还成了证明她是她的防伪标志了。
要不然染回去?
算了,杨婵皱了皱鼻子,想起玄素偶尔发大疯的样子,心道,阿素一定会把我炖了的。
她低下头认栽:“行吧,现在我是在西岐的赝品。”
姜子牙咳了咳,说:“你要说话就好好说。”
别阴阳怪气的。
杨婵看了眼姜子牙,点了点头,挺胸抬头,向姬发报道:“好的,我就是华山圣母,如假包换,爱信不信。”
姬发:“……”
姜子牙:“……”
*谁盗版了她,她倒不是很在乎,她整天在西岐四处溜达,遛猫逗狗,过的不亦乐乎,姬发这人别的不说,人是真的大方,觉得她一个人在相府不方便,便大手一挥,给她送了座小院子,让她一天到晚,玩都玩出了对西岐的归属感。
杨婵玩着没事,要么捣鼓着把邻居家的狗拉过来看门,要么摆摊去西岐街头给人算命去,热热闹闹地在等待哪吒应召回西岐的一天天里过的不亦乐乎。
然而,她过的这般闲适自得,姬发和姜子牙他们却忙成了陀螺。
姬昌已死,姬发登位,他尚年轻,西岐周边的诸侯国不一定像归顺他父亲那样服他,他费尽心力要跟这群人交代不说,朝歌朝中听闻了他登位的消息,也等着来薅一把大周的羊毛,看看能不能再带走大周富饶的几个城。
姬发勤于政务,更与姜子牙一起整军,就是预料到了朝歌那边不久之后会有人打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旗号打西岐。
结果还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朝歌城中的国师申公豹以捉拿叛将黄飞虎的名义,将张桂芳打发过来,长驱直入,将西岐的城给围了。
他带了十万兵马,气势汹汹,一股子我军必胜的气质,直接在西岐城下喊话,让毛没长齐的新王出城请降,顺便把黄飞虎老老实实地交出来。
姬发坐在城中听着斥候将他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的时候,黄飞虎脸都黑了。
他双手握拳,朝着姬发行军礼,立下军令状,放下豪言,不拿下张桂芳人头,誓不归朝。
他这话说的蛮有气势的,他心里也确实知道,他刚来就给周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就算明摆着他就是个借口,他也不能做个缩头乌龟,就让周王护佑他。
他立即请战,得到首肯后,便立即带着手下的黄家军,纵马出城,去抵那十万兵马。
当然,姬发没有太指望他,他让姜子牙带着另一路兵马出城迎战张桂芳,然后又吩咐其余人等护佑城中百姓。
本就热闹的西岐城一时间变得更热闹了,杨婵蹲在街头正掰了几根树枝给邻居家的姑娘算一算她的姻缘,就看到西岐兵骑马声势浩大地出城,而后,戒备森严的官兵们又拿着武器巡城招呼着他们这些城中瞎晃悠的百姓赶紧回家,不要在城里逗留。
杨婵闻言,拉住某个士兵,问道:“城外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士兵将她当作了个普通人,皱着眉,没有多说,只让她早点回家。
“哦。”
杨婵听话地撤了摊子,背着算命的招牌,回了小院。
西岐这边早就在练兵了,准备周全,几轮下来应付地还算妥当,勉强能把城守住,可才不过几轮呢,那张桂芳就开始开外挂了。
只见整齐的十万大军中央,张桂芳坐下的一个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外生,长相极为凶恶的家伙,纵马快速从兵马中出来。
其实,他这种长相不用多么华丽的出场,单这种长相,就已经很突出了。
黄飞虎坐在五色神牛上,按兵不动,心里却想,这玩意还是人吗?
那人笑得也很不像个人,他阴冷地“哼哼”笑了两声,拿着狼牙棒,大喊:“叛贼,纳命来!”
黄飞虎还未动,周氏这边的王室姬叔乾便提枪相抵,姬叔乾枪法神妙,又对外征战鬼戎数十年,经验丰富,哪怕对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能不落下风,两人来回大约有十几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甚至姬叔乾隐隐又要胜他一局的味道。
那人见打不过,拨马就要逃回营中,姬叔乾趁势追上,可惜,那人跟他的主将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忒爱开外挂,在奔袭中,转过头来,冷笑一声,嘴中念念有词,趁姬叔乾不备吐出一道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