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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婵点了点头。
  哪吒沉吟片刻,道:“得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吃完饭,他们又去客栈订了两间客房,哪吒拉着杨婵去找大夫。
  杨婵跟在哪吒身后还是咳个不停。
  大夫给杨婵捺脉,同哪吒说:“杨姑娘染了些风寒,她身子弱,得好好养。”
  “风寒?”哪吒指了指杨婵的脑袋,跟大夫说,“她头晕了一整天了,这是风寒?”
  大夫点了点头。
  哪吒觉得这人是个庸医。
  大夫也是修道之人,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回道:“杨姑娘这病也不是一日养成的,风寒只是诱因,人的身体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其他的症状是很正常的事。”
  哪吒转过头去瞧杨婵,问:“你还有什么症状?”
  杨婵酒足饭饱,又开始犯困,问到她,她颇为懵懂的“啊”了一声,问:“什么?”
  哪吒又立即跟大夫说:“你瞧,她脑子也不怎么清楚了。”
  大夫:“......”
  大夫觉得关于杨婵的病情,哪吒很有自己的想法,为了少给自己找麻烦,他果断选择忽悠,他道:“这样吧,我开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吃上两天,若是无效,尊驾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毕竟混迹江湖多年,打发个小少年还是很可以的。
  他走了个形式,给杨婵抓了几副普通调理身体的药,就把他俩打发走了。
  这药除了不苦,没有任何用处。
  杨婵老老实实吃了药,困得实在是不行了,早早回房歇息。
  杨婵体弱,昨日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加之过度使用宝莲灯,失了太多的血,一到晚上,病情就加重了,她睡了一觉起来,浑身发热,又酸又痛。
  她从床榻上困难地爬起来,去敲了哪吒的门。
  哪吒大晚上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直没睡,杨婵门一敲,哪吒房屋的门就开了。
  杨婵还打算多敲几下呢,这下子滞在半空,她有点懵了。
  她发了烧,反应有点迟钝。
  哪吒问了怎么了后,她才慢悠悠地把手收回去了。
  哪吒是个急性子,他见杨婵不答,就擅自抓起杨婵的手捺脉,但他刚一碰到杨婵的手腕,就发现她皮肤发烫,再一见她脸色酡红,跟喝了酒一样。
  立即抬起手,冰冷的手贴在了杨婵的额上,杨婵冰得一激灵忍不住往后躲。
  哪吒松开手,沉声问道:“你发烧了?”
  杨婵想了想,迟缓地点了点头,笃定地说:“发烧了。”
  这家伙定是烧傻了。
  哪吒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拽,结果动作太猛,杨婵浑身酸软,一没站住,就跪倒地上给哪吒行了个大礼。
  哪吒愣在原地。
  杨婵烧糊涂了还不忘指责:“你占我便宜。”
  哪吒:“......”
  这还真是他祖宗。
  他将杨婵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杨婵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哪吒把床褥盖到她身上,杨婵本来就热,这一蒙,她额头上就冒汗了。
  她嫌热踢了被子,哪吒又盖了回去。
  杨婵又踢,哪吒又盖。
  可惜混天绫坏了,不然这会儿,哪吒已经把她捆起来了。
  杨婵说:“热死了,不盖了。”
  哪吒却说:“捂出汗会好一点。”
  “你这是什么道理?”
  哪吒答:“医理。”
  杨婵反驳:“歪理。”
  哪吒弹起一指,打到杨婵眉心上,杨婵“唔”一声,捂住眉心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不乱动了。
  她眼皮沉重,困意袭来又要睡了,哪吒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灵力灌在手中,试图以此来帮她退烧。
  但杨婵这破身体,灵力也不管用。
  临到后半夜,烧还是没退。
  她浑身冒着汗,像是从热水里才捞出来一样,浑身热湿了不说,皮肤泛着粉红色。
  哪吒皱着眉,去唤她:“杨婵。”
  杨婵蹙着眉,难受地蜷成一团,睁不开眼睛。
  哪吒拍了拍她的脸,倾身在她耳边喊:“杨婵。”
  杨婵这下子听到了,紧蹙的眉头松开,她动了动嘴唇,轻声喊:“阿兄。”
  哪吒一顿,心里想,杨婵怕是彻底烧糊涂了。
  哪吒将手伸进被子里,抓住杨婵的手腕,捺脉,脸色忽变,发现脉象越来越虚弱了。
  抬起眼,发现杨婵发间的簪子发着微弱的粉光。
  这破灯!
  哪吒伸出手,想要一把扔掉她头上的发簪,但临了还是住了手,他指着那灯也不管它有没有神识,能不能听懂,威胁道:“她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砸了。”
  但簪子听了他的话,果真不敢亮了,光芒越来越微弱,终于彻底失去光芒,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发簪。
  哪吒弯下腰,一只手抓着杨婵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发簪的位置又挪到杨婵的额前,将冰凉的手贴在杨婵的额上,灵力将她整个身体覆盖,尽力为她降温,一遍又一遍地喊:“杨婵。”
  但杨婵皱着眉,始终也没睁开眼睛。
  杨婵似乎掉进了一个炽热的火焰山里,浑身又热又疼,但又冷飕飕的,越缩越紧,一夜过后被子全湿了,醒来时,额上蘸着一个湿帕子,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绵软无力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额上温热的帕子,然后一把把它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