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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哎哟哎哟”地叫着,路过的行人瞧见了,难免笑话他们。
  哪吒瞧着他们的蠢模样,也跟着笑了笑。
  他问:“是我爹让你们跟踪我的?”
  “没有没有!”他们连忙反驳,就怕这位杀星发飙,“少爷,我们绝对不敢这样做。”
  这个谎言过于拙劣,哪吒都懒得戳破,他反倒戏耍他们:“哦,那你们不是跟踪我的,大白天的不在府里干活,沿着街,走了这么长一段,又是个什么道理呢?”
  “我,我......”
  看来没有想好像样的理由就出来了,怪不得一个个吓成这样。
  哪吒学着李靖一惊一乍,瞪大眼睛,怒喝道:“竟然敢欺上瞒下!好啊,奴敢欺主,按咱们大商的律令该当何罪?!”
  殷商刑律苛刻,尤其是奴隶就更是如此。
  他们更怂了,几个大男人抱住自己,好的能磕头,不好的腿软爬都爬不起来了。
  有胆子地说:“少爷饶了我们吧,都是老爷让我们这么做的,小的们也不敢忤逆啊。”
  他们也是倒霉,老子让他们干去死的活,小子说让他们去死的话。
  关键,哪吒也不是仁慈心软的家伙,他是真干得出来,这就是个谁也不敢招惹的杀星。
  哪吒神情又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变化太快,让人看着颇为诡异,众人更加瑟瑟发抖。
  果然,哪吒不打算干好事。
  他说:“我瞧了,陈塘关跟以前一样,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们要是说的出来我不知道的,我就饶你们不死。”
  众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茫然。
  哪吒低声笑道:“不知道吗?哎,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在近乎死亡威胁的笑声中,终于有人能给出答案,他喊:“有的有的!”
  哪吒停了笑,脸上又没了表情,语气平淡却温和:“说。”
  那人被其余几人寄托了沉甸甸的希望,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朝哪吒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
  哪吒挑了挑眉,心里想,什么鬼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虽这么想,他却也蹲下来了,那人见哪吒蹲下来,立即爬到哪吒身边,靠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咱们陈塘关有上古时期留下的旧物,是黄帝斩杀蚩尤的一柄轩辕乾坤弓和三枝震天箭,据说是镇咱们陈塘关的宝贝呢!”
  哪吒眼光流转,终于升起点兴趣。
  他摸了摸下巴,决定闯个祸玩玩。
  他立即起身,在众奴仆懵逼的目光中,直奔陈塘关的兵器库。
  他先非常熟练地绑了几个看守关押兵器的士兵,然后用乾坤圈砸开了封印,堂而皇之地监守自盗,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拿了亮堂堂放在暗房显摆的轩辕乾坤弓和弓下的一枝震天箭,掉头就走。
  官兵们又打不过他,一个个重伤倒地,只能哀呼赶紧叫李大人过来。
  奴仆们也傻了,自知闯了大祸,拼了命也要拦住哪吒。
  哪吒一甩手,手里的乾坤圈就砸到他们脑袋上,撞得他们眼冒金星。
  哪吒瞧着他们那个倒霉样子,哈哈大笑,而后又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我又不会像你们一样告状,你们就跟我爹直接说我拿了宝物就行了,放心吧,连累不到你们头上。”
  “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当。”
  搞得边防大乱,他不仅毫无愧疚感,心里的郁气倒还散了些,畅快地跑到城门前,转了转手里的大弓,喜笑颜开。
  这轩辕乾坤弓还真是名不虚传,哪吒使了点力气也拉不开。
  越是难搞,他越喜欢。
  他索性跳到城门上,决定要么拉开弓射出箭,要么从上头跳下去摔死。
  这么想着,他的身体好像也怕他乱搞,双臂立马有了力气,他一手抵着弓柄,另一只手拉着弓弦,双臂拉开,本来纹丝不动的弓弦终于弯了弯,哪吒雪白的手臂上冒出虬结的青筋,拉弓弦的手勒的生红,他却面不改色。
  他抬起弓箭对着烈日,眯起眼睛,双臂拉的更开。
  半圆已经够射出箭了,可哪吒不肯罢休,他非要到最大的满圆。
  他要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也要手中这只箭去往更远的彼岸,比天还要高远,比地还要广阔,比这世上任何的生灵还要自由。
  他拉弓的手被弓弦割的血肉模糊,他却毫无感觉,他眼中闪着利光,听着弓柄“吱吱呀呀”即将崩裂的声音,终于肯将那只箭射出。
  “呼”地一声,那柄神箭破空而出,撕碎了时空,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与此同时,身后的惊慌声终于被李靖怒不可遏的呵斥声替代,他勃然大怒,大吼道:“哪吒!!!!!”
  哪吒哈哈大笑。
  他站在城墙上,用红色的丝带系着高马尾,纯白色的衣衫边缘覆着一周红布,衣衫上还纹着红色波涛,城墙风大,他的衣衫和长发顺着风的方向,向东延展,他本人却岿然不动,恍如这世上一座秀丽却高耸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属于少年的脸,只见他眉间竖着画有一道朱线,面如满月,清妍秀丽,难辨雌雄,而他背着热烈的日光,被血红的混天绫包围,在灿烂的红色里浑身蕴着神光。
  神鬼难辨。
  哪吒不屑一顾地丢掉了手里的宝物,畅快大笑过后,面有讥嘲,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非要压他一头的李靖,笑着问:“爹,我这不是没有把太阳射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