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献地图是一回事,太子丹那边已经有了刺客的消息,人已经准备好了地图也是现成的,到时候可不是只献地图这么简单。
燕王内心冷笑,面上却是不显露分毫,依旧面带微笑看着甘罗,甚至主动开口:“请放心,届时商议好的几座城池都割让与秦。”
“到时候也请为寡人说几句好话。”
甘罗想起之前燕太子丹的事,又多问了几句:“那太子……”
“哈哈哈,那寡人派人将那几座城池以及周围土地的地图双手奉上,不必您再绘制地图了。”
甘罗也默契的不再提燕太子丹的事,这地图哪怕不是燕国全境的地图,那也是远比燕太子丹这个小小质子更加重要的。
毕竟对于现在的秦国来说,燕太子丹在不在秦国为质已经不重要了,那能从他身上获取的最后价值自然是比这个人本身重要的。
甘罗看的很明白,也懂得取舍,最后拿到的东西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当初嬴政告诉他的目标,他现在也是时候带着队伍回秦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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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当日,燕王亲自来送甘罗,甘罗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带着地图的人。
不禁看向燕王:“燕王,您这是何意啊?”
“请再稍等片刻,稍等片刻……”燕王喜转身看向自己的侍从,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大臣问道,“太子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王上,臣不知道啊……”
“来了来了太子殿下来了!”
只见燕太子丹风尘仆仆带着两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沉稳深情带着些许冷漠,长相倒是挺普通的,扔人堆里或许都找不出来,另一个不管是衣着还是气势都看着不凡,有点像是专门保护王上的侍卫了。
那长相普通的人手里捧着一个长木匣,想来里面放的就是地图了。
“甘罗先生,很抱歉在下来迟了,”燕太子丹的态度极好,指着两人先是道歉又是介绍他们,“这位是荆轲,是负责护送地图的人,这位是秦舞阳,是同行保护地图的。”
“因为献上的地图有一部分还属于燕国,所以那部分的地图燕国需要保留,丹地图不能沿着边缘切开,于是我命人将属于燕的那部分重新画了一遍,却是不想来晚了。”
“还请见谅,”说着,他给荆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开木匣子,“您看这地图可是代代传下来的,那新画出来的,我也不敢拿过来。”
甘罗大致看了一遍这个叫做荆轲的人手里展示的地图,确认这地图确实如太子丹所说,右上角有大片土地还是燕国的范围之内,于是点点头:“不必如此,正好我刚刚才到也不算晚。”
甘罗客气了两句,对于燕太子丹临时抄画新的地图没有什么反应,这地图已经在燕国多年,燕国想画多少都是有的,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结。
他刚刚顺便瞄了一眼木匣内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抬手示意荆轲将地图收回木匣之后,荆轲带着那秦舞阳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甘罗再次和燕王寒暄几句,便向燕王告辞,一行人坐着来时的马车离开了燕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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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时所用时间与之前去燕时所用时间差不了多少,所以回到咸阳时还不到年末,城中居民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好奇的出门围观,直到目送着他们进入咸阳宫。
在刚下马车,还未进入咸阳宫的时候甘罗就发现,他身后的秦舞阳一直在紧张,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冷汗。
他不禁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早上吃坏东西了?”
甘罗想着这秦舞阳好歹也是代表燕国的使者,不能让燕国到时候说他们秦国下毒啊,于是又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叫医官?”
“不用,甘大人不必管他,这人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识,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太过激动而已。”
“那就给他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也不用进宫了,免得在王上面前失了礼数,到时候我也得和你们一起倒霉。”
“诺,我这就让人带他下去,”荆轲给另外两个跟随过来的侍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人带走,自己独自一人跟着甘罗进了咸阳宫,“真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都是我的责任,好了跟着我一起去见王上吧。”
“诺。”
最初说好的是两个人一起,到最后也就剩下了他一个,荆轲看着秦舞阳被人带下去,内心毫无波动,早在同行一路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刺杀秦王一事不能依靠秦舞阳,最后果不其然,还是得他一个前往刺杀。
荆轲捧着手中木匣,与甘罗一同走在宫内的道路上,听着身前甘罗和他交代参见王上时一定要注意的礼仪。
他认真的回应,也记下了甘罗所说的注意事项,见秦王时的礼仪,与刺杀,他皆会做到最好,此次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宫闱之中的侍卫比咸阳城内的只多不少,荆轲倒是比秦舞阳坦荡的多,周围的侍卫也只是看看他,并没有别的表示。
要是荆轲与秦舞阳一样紧张,绝对会被周围的侍卫先行拿下,经过盘问之后才给放行。
甘罗带着人来到了一座宫殿,此时并不是大朝时刻,想要见到秦王就只能来嬴政平时用来处理政务的宫殿。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嬴政正好在殿内,同样呆在殿内的还有检测到荆轲进入咸阳的秦月,和正在和嬴政讨论政事的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