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他想通?不如信固心那只乌龟的壳是薄纸做的。”伐难吐槽到。
“他还在纠缠你啊?”弥怒。
“他哪一天不来烦我?”伐难垮着脸,看向弥怒。
“下次见到他,我去找他好好切磋切磋。”弥怒微微一笑。
“......”她虽然嘴上说他讨厌,但是也不想他真的出什么状况,“我知晓固心的心意,可我对他无感。”
“眼下璃月纷争四起,瘴疠丛生,我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的心思,岩神大人的理想是荡涤四方,护得璃月生灵的周全,我等亦是对岩神大人心生向往之才跟随他的,岩神大人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我与固心说得清清楚楚,但他执迷于此,我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了,他烦是烦人些,但也不曾冒犯于我,他好歹也是个战力,教训教训得了,若他某天与我们道不同的时候,才是要考虑他是不是一个隐患的时候了。”伐难眸色一暗,她顾念着同为岩神大人分忧的情谊,但前提是,那人得是他们的“友”。
魈稍微休息片刻,便又飞身去清扫战场了。
等到魈走了,伐难才再与弥怒和应达说话,刚才她顺口岔开话题便是为了等魈离去,就算他的心神都落在手中的药包上,可这还是当着他的面啊,这怎么好继续聊呢?!
这家伙就算是有了心爱的药包,也不肯分给自己更多一点的时间休息,还是跟以前那样不仅不耽误做任何事情,还总是先别人一步做更多的事......
“我真是不服他不行。”伐难叹息一声,“我们尚且还会偷得浮生一日闲,你可曾见他与其他仙家玩闹过?仙人间喜爱斗技比艺,比如闲云真君和......”斯人已逝,再提也是徒增伤感,伐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就连岩神大人兴致来了也会与我等把酒言欢,仙家间的聚会也好,比试也罢,他可曾参加过一次?若不是浮舍大哥总拉着他与我们相处,或许我们一直到现在与他的关系也不会亲近多少,更别说还会为他忧心,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那样替他考虑了。”
应达点点头,“诚如你之所说。”
“我们和他一起拼死拼活,一起受[业障]折磨之苦,多少次浴血奋战后互相搀扶着归来?这样的情谊总归是世间少有的吧?又怎么能不替他感到着急呢......”伐难秀眉紧蹙。
“我知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从不曾放松自己,也不允许自己休息,若不是浮舍多少能管到他一点,我们对他也有点影响力,不然就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是被使用的工具那样不要命地运转自己,直至某天他再也动不了了,耗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地长辞于世,好似不是在活着,好似从一开始就在往一个名为死亡的终点奔赴而去,是吗?”弥怒说道。
“听着真闹心......”劝说魈无果的浮舍在他走了之后,也坐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
“我们好歹对这个世间,各自有各自的迷恋与憧憬,正是因为如此,也正是因为不会把自己时刻逼得像是一根不敢松懈的绷紧的弦那样,我们才能扛下[业障],他倒好,他迷恋什么,又憧憬什么?没有这股积极的力量,怎么抵抗一天到晚吵得人睡觉都不安生的[业障]?”伐难越想越气不过,她锤了一下石桌。
“他远离楚韵小妹,却让自身体内的[业障]变得更浓郁,再这样这样压抑下去,会给[业障]可趁之机的!”浮舍也认真起来,他正色道。
“仙人怎么不能和凡人在一起?麒麟仙君不就是与人类结合诞下那位么?”伐难压低声音,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或许他早有觉悟,觉得自己生来便是背负这一切,注定与绵长的痛苦为伴,所以,也不愿沾染上凡尘吧。”弥怒看向远处,他的目光深邃而幽远。
“所以,拿这小子怎么办呢?”浮舍重咳一声,特意破坏气氛。
“应该说是,该要怎么创造机会,让这个不开窍的家伙,看似自然而然地与楚韵见面吧?”伐难摸摸下巴。
能制造出“意外”和“巧合”的话,就算是他也回避不了了。
“有了!”一直在沉思的应达忽然合掌,清脆的一声把另外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露出笑容的她。
她以手挡嘴,靠近坐她旁边的伐难,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什么。
可这哪能挡住仙人的听力,可弥怒和浮舍还真没听到什么!
只见伐难边听着,眼里也冒出了惊喜之色,等应达说完,她们两人还面对面地双手击掌,然后开心得十指相扣地摇晃。
“......”
浮舍和弥怒面面相觑,在浮舍开口之前,还是伐难先说到,“我们两个想到办法啦,你们就负责到时候要把魈拐来就行!”
“那是什么办法,你们也说来听听呗?”浮舍好奇地问向伐难。
“二位就瞧好吧!”什么都没说。
而在夜晚,清理完山丘间藏着的妖邪后,受[业障]所累的魈靠着竹子闭目休憩片刻,却是听到了几声“魈”。
身体快过脑袋,他忽然便出现在楚韵所在的地方,站在树杆上的他往一间较为破旧的房屋里看去,屋内,是楚韵在念书。
他驻足片刻,发觉只是古诗词的词与他的名同音,楚韵并不是在呼唤他,已养成习惯,每天会无意识地握一握药包的魈,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腰间的药包,仅仅只在树上逗留一息的他,眨眼间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