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昏迷了一个月?!”
“金鹏,你不愿将诅咒生变的事情告诉楚韵小妹,又极力隐瞒下她受伤的情况,为了她不受你重伤的影响,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回过仙山......”在外行动的浮舍将和他一起的魈按住,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强迫他闭目养神。
“这总是宿在不安全的野外,你怎么能安心的休息呢?邪魔最喜欢在夜晚出没,还有那些杂碎埋伏,你长时间地不好好吃饭,不得休憩,又一刻不停地战斗,你的精神怎么能撑得住啊,你又是何苦呢!”
“......我不会耽搁降妖除魔的大任,也不会令自己成为岩神大人成就大业的阻碍。”魈闭目调息,只是他的声音听着比以往都要飘忽且难掩疲惫。
“嗨,我和你说的是这回事么?!我是让你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辛苦啊!”
也是担心他这样勉强自己下去会出事,本来各个夜叉都各自为战,他们法力高强实力莫测,但是现在在不影响效率的情况下,一个两个的都强行和魈共同执行任务,或是清剿邪祟,为的就是有他们守着,这家伙能有片刻的休憩。
“......”
“你这小子又不说话了!”
当魈不认同他们说的话,或者自己拿定主意时,为了不跟他们发生争执,便总是以这副沉默的姿态应对,每每倔得他着急上火!
真想将他绑了让他乖乖听话,可是真上手了,他们也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怎么,你还在质疑我的身份?”
“你如果是好人,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怕什么?难道怕我这个凡人么?”楚韵环视周围,尝试将声音的主人找出来,可它就像是无处不在,却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那样,她只得硬着头皮语气强硬地说道。
楚韵外表上看去似乎并不畏惧这道声音的主人,可这也是她强装出来,给自己壮胆的样子,眼下没有任何人在她身旁,面对一个未知的又看不见的存在,她又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楚韵的心里难免感到不安。
“正是因为你只是凡人,肉眼凡胎如何能见到我?”那声音嘻笑一声,“你不是因为没有人来找你,而感到寂寞么?怎么,有我来和你聊天谈心,你却一副不欢迎的样子?”
它的本体,就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存在的[业障]。
它是魔神不甘辞世的遗恨,也可以是妖魔邪祟的化身,眼前的这个人类与在身体里积压[业障]过多的夜叉来往密切,假以时日,她身上便会沾染上[业障]。
这些邪恶而又负面的能量便成为了它,一刻也不停地叫嚣着要它破坏,要它毁灭,吞噬消灭掉世上的一切......
那些该死的夜叉会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它,不允许自己外泄,可他们还不知道,过度接近他们的人或者是仙,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业障]的影响,夜叉们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些负面又很消极的力量所攻击,纵然他们灵魂强韧,可漫无休止地污染着他们的精神,磨损他们的身体,寿命越长,心志越坚定反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永恒的折磨与可怖的诅咒。
仙众夜叉以身体为囚笼将[业障]都困在身体里,可他们何尝又不是被这样的自己给禁锢住了?
他们无法令自己消失,只能被动地承受住[业障]带给他们的一切,日积月累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邪恶的力量蚕食,再强大的精神也有顶不住的一天,没有人可以替他们分担,直至他们发觉就连同伴他们也不能拥有,他们不能靠近任何人,谁也不能与他们为伍,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也在被吞噬着,终有一天,使得他们在孤独中死去,在绝望中疯魔......
这个人类身上沾染到了一点[业障],可它并不想寄宿在她的身上,潜伏在她身体里的这段时日里,它发觉即使自己撩拨她的情绪,可她的内心还是不够阴暗,无法以肉身成魔,这自然也无法发挥出它的力量,不如附在那朵沾血的花上,血腥自带煞气能够滋养它,是不错的养分。
人类何其脆弱,精神也不如仙人强劲,逼她疯魔,然后用她的命作为它成为邪祟的养料,等它拥有力量,再伺机遁出仙山......自己不一定能逃走,还是摧毁这个人类的心志,诱她为它所用再说?
“......”
在知道对方的目的,又为什么找上她之前,楚韵不打算说太多话。
“你为什么会昏迷一个月,皆是因为你身上的诅咒发生了变化哟~”
听到这句话的楚韵坐不住了,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晃动的眼眸昭示着她内心的动摇,又让她更加紧张。
诅咒这事,魔神大人都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这道声音的主人是邪魔,不说山上的仙人会立即杀到这里除掉它,应该也没有机会让它溜到山上才对......
可说它是仙人,她也见过其他的仙人,他们有的脾气虽然大也不好相处,但是给她的感觉,都是比较正派的,不像这个声音,处处透露出怪异的感觉。
可是它都知道诅咒的事,又精准地找上她,难道是她见的仙人太少了,这个真的是个什么仙人?!
楚韵揪扯着衣服下摆,死死咬着嘴唇的她便又听到那道声音说话:“你不是去到了特别的地方救下了他吗?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呢......”[业障]并不能读取记忆,当夜叉自身的意识在和它抗衡时,能获知一点自它存在他们身上后的共同经历。通过这些时日的揣摩,以及在过去,夜叉去过黄泉,所以它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