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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痛成这样了,毁灭的印记直接溢散成纳努克金色的血,流淌在她体内,形成肉眼可见的金色纹路,直接跟丰饶的力量对冲。
  药师的植物忽的将她全部包裹,又被她体内的毁灭力量直接湮灭。
  清心眼前是模糊的金色和绿意。
  祂伸出了两只手,捂住她的眼耳。
  ——纳努克来了。
  这位年轻的,刚诞生不久的星神沉默无言的注视着被丰饶力量包围的、身体被刻印下毁灭印记的追随者。
  祂是被这股愤怒的来源于自身的力量吸引过来的。
  ——祂未曾留下这等身魂相寄的印记。
  ——但命途承认这印记因祂而生。
  清心是被阿基维利喊醒的,回列车上的第一次入眠,不仅有纳努克还有药师,意识还是被阿基维利从药师身上带回来的。
  这次休息,好生刺激。
  更刺激的是,帕姆取下了温度计,语气担忧的,“你发烧了帕。”
  帕姆小小的毛茸茸的身体注定了他的短手短脚,物理降温这种手段,阿基维利选择自己接手。
  帕姆负责准备适合病人的食物,端进房间里。
  “不能直接退烧吗?”发烧不是什么大事,按理来说,她甚至没有发烧的机会。
  “这是丰饶和毁灭两位星神力量冲突引起的高热。”阿基维利将一条湿毛巾搭在她额头上,“你身上的印记,连丰饶都驱除不了?”
  “岂止。”
  清心生无可恋,“纳努克自己都不行,祂干脆就让我更职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可就太难了。”
  “令使吗?”
  阿基维利看着高热身体不适的人,原本还可以的精神状态瞬间就垮了下去,气若游丝的:“是吉祥物,招商引资的。”
  什么是吉祥物呢?
  吉祥物就是毁灭的命途劈了个叉,连了一条分线给她,现在清心不止要听不朽命途上持明的神神叨叨,还要听毁灭命途上毁灭的追随者的神神叨叨。
  她具现出来的毁灭的印记,让纳努克直接少走了几千年的弯路。
  清心也总算是弄清楚了星神对于模糊的重婚的认定和其后的行为。
  “重婚”确实是人类具有的概念,星神间没有相关的概念,祂们有的只是类似的命途分享者的概念。
  清心是从更加年轻的,年龄都没满千岁的毁灭星神身上了解到的。她脊椎上的毁灭印记自然不是这位纳努克留的,但这位纳努克给了她答案——关于这个印记的作用,什么又是被纳入毁灭命途之下。
  是分享,涉及命途,与令使和命途行者不同的分享,还可以称作来自毁灭的禁锢。
  也是命途之中的同行者,同行时日不可计数,终局只可能是星神陨落。
  这种程度的命途分享不会影响命途的宽度吗?
  命途行者和令使的存在会影响吗?
  不会。
  她当然也不会。
  何况这个印记就差明说她和祂本为一体,自然的,对毁灭的所有体悟都会成为两人在毁灭上走的更远的资粮。拓宽命途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那么,一个人可不可以拥有两个这样的印记?
  可以,只要承载得住命途之间的互相排斥。
  这方面,祂们大可不必这么像人。
  清心侧身,伸手摸了摸脊椎上滚烫的印记,像是摸到了自己身体里流动着的纳努克的血液。
  当时她请求药师为她驱逐毁灭的命途,药师的回答是“若汝执意如此”。印记不是不可以被其他星神的力量抹去,只要经受住其中的痛苦和驱逐过程中星神的降临。
  好在她不是个人。
  繁育和丰饶又是撕扯了一部分不朽命途出来的。
  这种命途共享,说不定还能补充不朽命途,让命途变得完整。
  脑子里的念头绕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清心觉得有些无聊。阿基维利和帕姆都不在她的房间里,她不需要睡觉,又看不到书籍资料,闭眼入定毁灭在写不了论文。
  她便认真听了听不朽龙裔的神神叨叨,难得没有无视。
  持明现在的龙尊,冒出来一个她熟悉的名字,龙尊雨别,在一众龙尊里,他疯的也是一枝独秀。跟前尘忆梦针没关系,他只是如其他龙尊一样做着有关龙祖的支离破碎的梦。
  在成为饮月君的当日,梦里就是不祥,有龙鳞血块如雨而下。
  这样不祥的梦做多了,他的精神状态就成现在的模样了。持明又向来不爱苛待自己,内耗自己,雨别的精神状态直接就是外耗别人的。
  外表是云遮雾绕谪仙挂的,气质与外表如一,唯独精神,自接任饮月君后,雨别龙狂次数已经创下了新高。
  同为龙尊,曜青天风君诚恳建议他别太拘着自己了,心情不爽就直接怼建木,怼丰饶孽物,天天龙狂算个什么事,光打雷不下雨的。
  雨别回以“互勉之。”
  立刻龙狂直接怼建木和丰饶孽物了,罗浮的将军对此表示:还好,饮月君雨别生性内敛,鲜少如此。
  次数多了后,每次建木玄根那边地动山摇,罗浮将军都能淡定的:不过些许小事。
  这么一位“生性内敛”的龙尊,秉持着持明的习惯,每日准时准点的跟龙祖问好,说一些持明族里的事情。
  清心听到的雨别确实对得起生性内敛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