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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确实足够自由。
  这方面,她也足够像人,情绪和想法难以分辨,对所发生的事情——至少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事——秉持着一种自由散漫的态度。
  “我思考的是正确的吗?”
  上面那几段是那维莱特的分析,发生在餐桌上,起因是清心想要用他再构建一个情感模型,充沛一下她的感情库,这过程里那维莱特也试着理解了一下她的情绪变化。
  “撇去我不擅长的情感部分,你说的与事实相差无几。但关于眷族,你用错了词语,不是突如其来,应当算是深思熟虑。眷族是我将你们当做研究对象的媒介,了解自己的同类,建立一段关系并加以定义,都需要可以频繁见面的一个契机。”
  餐桌上适不适合讨论学术问题,要看对象和所吃的东西。两个人相处时氛围比较轻松的,对学术问题的讨论接纳度会高一点。
  她和那维莱特不是氛围轻松,而是双方都……没有对某一个定义理解透彻的自信。理论和实践相通,可理论是说不尽人类情绪变化的诱发条件的,其后采取的行动也不能完全概括。
  算是结伴研究人类的情绪变动,尝试理解着目前所拥有的对对方的情绪是否可以完整的构筑出“爱”的概念。
  可以肯定的是,清心这边是构筑不出来的,能从一堆心念里抽离出一星半点的涉及到“爱”的,不用谈及概率,绝对是因为这人背后有什么她要得到的东西。
  这事就跟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寻常,背后又藏着一堆知识。
  她明晰自己,又托腮看着最高审判官在这课题里投入精力,让他的007生活更进一步。“爱”这个东西,容易无中生有,容易在含糊不清时被一遍遍的确认影响,涉及到另外一个人,还是确切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时,过高的责任心也会让爱从幽微难明处诞生。
  越研究,掉的坑越多。
  至于那维莱特有没有,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清心也不会做多余的事。她现在下不去梅洛彼得堡,犯罪事实被那维莱特否认,她也不能真的上审判庭指控枫丹最高审判官,将他送下去,那麻烦就更大了。
  申请倒是递上去了,不过按照枫丹的程序繁琐程度,她可以期待一下公爵大人到水面上的时候碰到她将她顺手捋下去。
  就是有一点,清心研究的时候不看时间,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一天,下水找到水仙十字结社,采样的时候,记录下对方的研究资料时,倒是去过梅洛彼得堡在窗户外跟莱欧斯利见过面,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下不来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贿赂关系结束了呢,原来不是。”
  清心在梅洛彼得堡的窗户前,看那面玻璃的眼神有些不妙,“如果打碎这面玻璃,典狱长能否有权利直接将我逮进去坐牢?”
  “在那之前,我也许还得抢修一下,嗯,梅洛彼得堡里面的人,以及,梅洛彼得堡本身。”
  这个想法确实让人开始想象,就是结果让人不太能承受,海水倒灌不是小事,被封起来的原始胎海之水要是跟着出了点异动,别说救人了,说不定梅洛彼得堡跟枫丹都要没了。
  算了吧。
  好不容易有个能安抚它的人存在于枫丹。
  公爵大人倒是想将人带下来,不过那维莱特算她的监护人,水神芙宁娜大人认证过的。说是清心年龄太小,很多事情是含糊着,先是教导她用自己本源的力量,而不是将重心放在神之眼上,后是梳理她的情绪感知能力。
  力量使用习惯不改正,她容易死,游学途中已经性命濒危过几次了,这还是她仗着是非人,靠身体素质硬抗下来的。
  而情绪感知方面,那维莱特平等的针对每一个人,既包括自己也包括典狱长。
  行吧,那就先正常走程序。
  清心在典狱长带着调侃的语气中,放弃了这个念头,收集完足够的样本就回到了水上。
  她现在的生活过的相当规律,规律到双方起床时间和回来的时间出现了同步。那维莱特一般是住在沫芒宫的,起得早,非人,不需要过多的睡眠,枫丹事务又多,这地方清心住了一段时间,此前基本上没见过他回来几次。
  乍一回来,清心以为他走错路了没认出来哪个是沫芒宫。
  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除了睡觉的时候边上有条龙,没有影响。
  第102章
  忘了两个人都是长发了。
  发质顺滑是顺滑,不代表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头发不会打结,那种黑的银的缠在一起的部分要是中间又牵扯到衣服上的扣子以及那维莱特的触角,确实能够带来一些麻烦。
  冷不丁出现的头皮拉扯感,和起床起到一半看见另一位沉默无言的视线,发质太好,又是麟羽的象征,扯断需要的气力不是起床的动作可以满足的。
  没人起床是“唰”的一下用上撞南墙的死力气。
  解开确实费不了多少时间,只用风走过一圈,两人的头发便可以分离。可麻烦从来不是看费了多少时间,而是本不必却发生了。
  “……为什么会打结?”
  那维莱特之前没有这样的经历,笼统也就这几次。他看起来比清心有精神一点,睡一会就能恢复全部的精力,不像她起床后还一直在闭目养神,连话说得都像梦呓:“长发,又没有保护措施,你睡衣换个风格吧,别带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