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不消半刻,便能让枫丹沉入海平面之下。
芙宁娜:!!!
这就是枫丹预言的末日之景吗,她是真的要哭了。
“水龙水龙别哭了!!!”
如果这件事能够靠喊这句话和抱大腿解决,芙宁娜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嗓子喊哑抱大腿抱到对面的水龙大脑当机。
但水龙有两个,芙宁娜只有一个。
只有那维莱特因为悲伤落泪枫丹的雨不会如此骇人,但须弥学者清心大约也是条水龙,两条水龙的悲痛才能缔造这种末日之景。
好在,这种枫丹马上就要沉没的绝景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没有对枫丹造成过大伤害,雨中的人也不至于因为这雨丢掉性命受到伤害。
只是这种惊吓过后,芙宁娜已经无心关注她那被轻薄的最高审判官了,她作为枫丹的神明,撑起自己的气势,让自己更像一个极有威严的神明,然而语气还有点颤:“枫丹有那样的工作,别哭了,你先别哭了。”
于恐惧之上的情绪是悲伤,太过浓重,来源于那杯甘露让那维莱特落下的泪珠,又绝不止于此,像是某个存在借此发出的一声叹息。
“好苦。”
没有流泪也并不悲伤的清心直起身子,看了外面的天气一眼,一无所觉般:“芙宁娜,为什么要叫那维莱特别哭了?”
“你、你不也是水龙吗?”
“怎么可能,须弥没水龙的,有的是草龙阿佩普,而且我有水属性神之眼又不代表我就是水龙。”
“我是风龙。”
清心放出自己的尾巴,鳞片青绿,其上有风的气息缠绕。
那些青绿之色,是风撞上山遇到海沁出来的色泽。无形之风穿过有形之物,从天空、地面、海底尽皆滚了一圈,丝丝缕缕、连绵不绝,其中孕育出来的元素生命,身上便有了色彩。
风卷起桌子上未饮尽的甘露,递到清心面前,被她一饮而尽。
枫丹的雨势并未变大,只是清心的脸孔,确实皱成了一团。
“好苦。”
水龙可以从水中品尝情绪,风龙也能从水里藏着的一缕风息中尝到情绪。两条龙此刻都待在沫芒宫里,坐在同一条沙发上,一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一个因为饮下甘露被其中情绪苦的失声。
枫丹的雨便如此持续了整夜。
换而言之,芙宁娜整夜未眠,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害怕醒来的时候枫丹已经只剩沫芒宫了。
但两条龙——特指被苦到失声的那一位,神情安定极了,完全在状况之外,苦着苦着就将平复心情的同类当做了抱枕,风龙的尾巴卷着人形的水龙,身子一歪,就睡了过去。
毕竟这种情况——惊扰了枫丹、让最高审判官停摆一个夜晚、以及让水神惊慌失措一个晚上,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无罪判决了。
清心睡醒之后,那维莱特已经从娜布融入甘露里的苦痛中缓了过来,枫丹的天空因为晚上的暴雨晴朗后便格外的明澈。
沫芒宫里已经开始正常生活,关于夜晚上短暂的异景,相关的报告已经撰写完成,即将在今天的蒸汽鸟报上刊登,也即将被传递到最高审判官的桌面上。
她醒来,第一句便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坐牢?”
“程序已经走完了,犯罪事实也已经明确,罪名和刑期该确立了吧。”
“应当还有陈述环节。”
那维莱特的眼周处泛着一点红,神情乍一看与往日并无区别。
芙宁娜昨夜没怎么睡,现在正在边上头一点一点的,听到声响一个激灵,附和了一句,“对,还有陈述环节。”
好,那就走陈述环节。
清心在让水神惊惧、那维莱特哭泣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被判在梅洛彼得堡服刑。
那维莱特亲自押送,水神亲自撰写罪名,场面让梅洛彼得堡的警备人员见了都不自觉过分严肃。
入狱对于清心而言实在是太过熟门熟路,她蹲过璃月的、天空岛的、仙舟罗浮的,现在来梅洛彼得堡,委婉一点说是回家了。
明确的说,是那维莱特和芙宁娜交给梅洛彼得堡公爵莱欧斯利的特殊的沫芒宫员工。
水神作为枫丹的神明,说过有可以不劳而获的工作,她说有,无论当时是情急之下还是如何,清心听见了、那维莱特听见了。
最高审判官确认同类神智清楚,并不知晓枫丹当晚的天色变化原因,又因水神的话语,结合清心自身的意愿,便交给了她这么一个工作。
主要工作内容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持心情稳定——清心对稳定的情绪发出过疑问“提问,稳定的不愉快也可以吗?”,那维莱特的回答是“个人的情绪难以控制,但我希望你在枫丹能度过愉快的每一天,我会尽力而为。”——其他工作内容只要不触及枫丹法律争议,那么随她想法。
工资来源是那维莱特的工资,芙宁娜作为新工作的提议者,每天贡献一个蛋糕的摩拉。
有着最标准的枫丹工作合同,其上那维莱特和芙宁娜的签名,确保了这份工作合同受到枫丹司法体系的保护。
清心身上还带着纸和笔,以及芙宁娜塞给她的蛋糕、那维莱特的亲笔信。
因此,她的罪名,即使是芙宁娜亲自撰写,也是一个看了主打欢乐向的罪名,查看罪名的女性警卫,看了又看,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