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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存在的必要性在于双方都可以接受并且满足对方当前需求,并且都觉得对方的要求处于自己的心理预期。
  这个意思是,有一方觉得勉强,就不具备合作的必要性,不情不愿的达成合作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而在初次合作里,他们都认知了一个事实,他们的关系中,知识会是恒久流通的货币。
  在课题研究期间,清心和艾尔海森会进行知识的交换,对某一通识的理解,或者是进行安静的阅读。
  智慧宫里不会只有他们两个学者,他们的研究时光也不会放在智慧宫。那里一般安放的是艾尔海森的阅读时间,而非配合研究时间。
  作为课题的发起者,清心用导师划给她的课题研究经费构造了两个研究时需要相处的空间、书籍资料,以及基本生存资源。
  这是必要的。
  双方对两个人的相处时间都有同一概念:是两人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为了排除其他干扰项,也为了安静,同一空间里一般不会有第三人存在。
  但那段时间里,他们并没有发展出任何向对方分享琐事的分享欲,只发展出了……想要精确形容,便是分享对知识的疑问,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需要验证的答案。
  既不会因为外面的天气好,所以升起想要告诉对方的心情,也没有一个瞬间会想起对方的存在想要向对方倾诉什么。
  彼此从阅读中看向对方,能得到的是对方对当前知识的理解,平静客观的陈述句,其后也不会附加一句“你认为呢”。
  课题之中他们只与彼此相处,课题之外生活方式没有被对方影响分毫。
  最大的改变不过是一天被课题分成了正常生活的白日,和研究课题的夜晚。
  如果在夜晚相处时他们之间诞生过争吵,这也可以成为分享欲的一种体现。无论是有关知识的争论,还是对彼此性格的难以忍受,本质上都可以称作认知与情绪的分享。
  然而,在相处之中并不觉得对方的性格会如何难以忍受,与独处时得到的感受相差无几,对方存在感只体现在疑惑时必有回应上。
  有关知识的争论,依然没有。
  对知识的错误认知不会因为在争执中获胜就能由错误变为正确,这只会浪费验证时间。
  最重要的是,没有谁应该浪费时间为对方的错误买单。
  所以这个课题最后是客观描述了她与艾尔海森实验的全过程,结论是“仅就作者与艾尔海森的相处而言,除了对知识永恒的疑问,相处时间的增加并不能出现过度的分享欲。”
  “该结论只适用于本论文实验过程,不具有普适性,且不具有预见性,无法应用于实验截止日期后。”
  “此结论已交与研究目标艾尔海森确认,他对此结论无异议。”
  导师当时:“我以为你会去找赞迪克。”
  “赞迪克并不具有成为研究目标的基本条件。”
  课题要求的是两个人,但赞迪克偶尔会让他们两个人变成他们三个人,与课题要求不符。
  是自这个课题结束后,他们之间便建立了合作关系。
  “一个只需要摆条件而不需要任何维持关系的手段的合作者”。
  持续到现在,他们的合作关系便极为牢固。
  牢固到艾尔海森没有问她手里赤王的遗泽是什么,也没问她为什么要钓赛诺出来。
  一段合作关系中,他会得到应有的报酬,出几分力便会得几分回报。
  何况这两件事,他靠自己的推论也可以得到答案。
  能够互相理解的事情,便不需要多费口舌。
  就像现在,沙漠里只有火光并不适宜阅读书籍,他们也知道各自有可以安然进行阅读的手段,但他们两个没有谁拿出来。
  只是找了个舒适的坐姿,尝试观星。
  沙漠里这样的天气适合观星,绘制星图不适合昏暗的火光,但可以借着火光温习明论派的相关知识。
  晚间的放松活动。
  夜间的星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也能指引着提瓦特人的命运,尝试着将其对应是一件有挑战性的事。
  清心看艾尔海森的命运。
  艾尔海森看清心的命运。
  两人都不是占星术士,只是平静的按照明论派的知识进行操作,也许真能看到对方的命运,也许不能。
  任何学派的知识都有其深奥晦涩之处。
  但人类白日里看见大地,晚上便会想着抬头看一看星光。
  只是——
  清心看了一眼艾尔海森:“你会升职加薪。”
  艾尔海森“啧”了一声。
  对于艾尔海森来说,他对目前的职位和工资显然是满意的,升职加薪意味着工作量的加重乃至失去现有的平静生活,还要处理一堆麻烦。
  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清心仔细端详了艾尔海森的脸,“有转机,倒霉的应该是我的导师。”
  “你可以去开一间占卜屋了。”
  “算了吧,我的那些话术不值得他人从口袋里掏出摩拉。”
  等到艾尔海森说出“你最近会碰到婚姻有关的事”的时候,轮到清心笑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会将精力放在这种事上。”
  的确,观察他人是一件费劲的事,从中推测一个人近段时间会遭遇些什么更是如此。为了摩拉而去做这种事,就又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