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摸了摸可能没事,但我最开始的心愿是骑龙来着。您觉得,我活着的可能性还大吗?”
那天安德留斯没有靠近蒙德与璃月的交界处一步。摩拉克斯待人与苛刻无关,但待肖想他又差点下手,连事发后的埋骨地都选好了的前璃月人,是个什么态度,就很难说了。
研究高塔孤王的历史,以及其后诞生的新蒙德的清心,跟着安德留斯一直在蒙德流浪,然后在后面被称作奔狼领的地方停留——清心绕了这么一大圈,说是安德留斯柔顺的毛发没有半点原因,那必然是不可能,但说安德留斯能够让她放弃研究这段历史,那也必然不可能。
不过是每次收集资料出蒙德城后,有一个安德留斯在等着她而已。
如果说安德留斯这次只是一个意外,那么被迫去至冬看看的那次,就确实是有点离谱了。
甚至连诞生这件事都卡了很久直接卡到了跟人直接漂洋过海到至冬的时刻,但是说倒霉的还是刚刚去至冬的年轻人。
带他去至冬的船的船长见过的离谱的事很多,像他这种上船前是一个人,下了船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乘客,他不得不以为这是至冬的天气将他冻出了幻觉。
但船长是个至冬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抵达至冬,让船长怀疑自己的眼睛,让愚人众将来的执行官第九席潘塔罗涅经历了大变活人的事,只有惊吓没有惊喜。
偶尔也有这种运气不太好的时候。清心倒没想着直接回到璃月,而是看着至冬的冰雪,决定向上爬。
来都来了。
而且来自愚人众的高危目标,应该更容易得出现存三眼五显仙人魈的态度。
去至冬的那次,她爬到了第十席,但因为没有道德,与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的关系很僵硬。
这一点清心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他没有道德他不谴责自己,反过来要谴责她呢?
“你可以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再说这句话。”
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属于一个医生的研究室,因为她的习惯,潘塔罗涅批了一笔资金让她建了中药柜。
“再观察一下我的状态。”
“这有什么问题吗,你只是快要死了而已,但人现在还没有死,为什么需要过度观察。”
「博士」与「医生」。
从对方的眼中皆可映照出践踏道德的自己。
猩红眼睛里映照出一个微笑着的医生,漆黑眼瞳里映照出一个躺在实验台上的博士。
都可以被称为愚人、疯子。
“我们的席位互换吧,多托雷,直到下一次,这个实验台上再躺上我。”
“这次,我需要制作切片的知识才能开始治疗。”
“这不对等。”
“好吧好吧,那么,加上一部分深渊知识呢?”
只有一方躺着才能正常交流,至于为什么会有一方要躺下,当然是没有躺下的那一方造成的。
想要交流,可以,给我躺下。
非常温和的一种说法,躺下的同等替换词是快死了。对各自的厌恶从最开始对视的那一眼便开始,没有彻底将对方弄死,不过是同属于愚人众执行官,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下死手。
不过也撑不了许久,等知识互相无法再交换,「博士」与「医生」就会撕开从不存在的和平假象,不是十席退位就是二席死亡。
为什么不能同生共死,清心认真思考过,大概是同死或者两败俱伤在他们身上都显得晦气。
唯一苦恼的就是,对方目前为止没有被掏空的迹象,胜者不能完全读取对方的脑子前,这种没有假象掩盖的纷争仍要持续一段时间。
不止博士,应该说所有执行官对待「医生」阿乐丽的性格都很难喜欢得起来,脑子不是很清楚或者说太清楚后果仍旧执意如此去做的同僚,见面时都很难保持友好的氛围。
而「医生」的十席是一个特殊的位置,不是她没有能力升席,是她自己选择了停止,原因不明,但被女皇默许,所以是十席。
但除开性格之外,清心与他们的关系可以说的上很好,执行任务时,他们是默契的战友。
做事可以称得上高效,性格却实在太难让人接纳,故而所有矛盾都在任务之外。任务之外,只有十一席「公子」会想要见到十席「医生」。
清心在至冬的生活倒是称得上愉快,任务之外基本上见不到自己的同事,上班和下班分的很开,心情不太好就找多托雷,很快就会心情好。
下了班还有同事里唯一一个关系好的达达利亚跟她切磋,不仅可以锻炼一下医术还可以在之后去他家里蹭饭。
人被打伤了也不会生气,只会越战越勇,见面就约时间切磋。
约着约着清心的下班时间很少会有一个人的时候,多托雷想要在她下班时间下手,基本上都会碰见达达利亚。
「公子」不出任务的时候,不是在找「医生」切磋,就是找「医生」切磋的路上。
「公子」出任务的时候,「医生」基本上也就在任务中。
毕竟清心比较喜欢看别人躺在实验台上,而不是自己躺在实验台上,这个别人,特指多托雷。
清心也尝试着利用切片技术,围着多托雷嘲笑,之后又对这技术进行了一些她风格的改良,确保切片不会产生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