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达也觉得他念出来的声音古怪。
朱厌去世之前除了泡着的药浴方子,还琢磨了口服方子,只不过走的匆忙,五夜叉里应达是第一个试药的。
然后是伐难,再然后是弥怒。
两张苦的皱起来的脸,剩下的是应达这个最先试药的人笑的皱起来的脸,浮舍偷偷尝了一口,就成了苦的皱起来的第三张脸。
“金鹏,你也来试试吧,早晚要用的。”
浮舍一边招呼他,一边喝了第二口,这次是苦的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这应当是魈表情波动最剧烈的一次,汤剂从唇舌没入咽喉,触碰了便是黏连不断的苦涩,用元素力隔绝也是苦,仿佛咽喉也突然拥有了味蕾。
苦到已经习惯了杏仁豆腐的魈,舌尖都苦到麻痹,其他四个只是苦到表情失控,他是苦到流泪。
苦出来的眼泪从灿金色的眼睛里滚落,眼尾被潮意波及,红色都晕开了一点。
苦到他听到了朱厌的声音:“哟,金鹏,你这样子,感觉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以后喝药可怎么办啊。”
业障发作了吗?
周围他们苦的抽气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金鹏,你听见什么了吗,我好像,听到了朱厌的声音?”
都听到的话,这药明明是消弭业障的,是谁拿错了药草吗?
应该禀报帝君……
降魔大圣,再起不能。
之后便落下了一个被药苦到昏迷的事迹,让更多的人对那味汤剂起了好奇心。
璃月的医师们见多了被苦到失去意识的人,有些医师也有了好奇心,比黄连还苦吗?
尝之前,我不信,尝一口。
尝之后,朱厌大将想出这个方子真的是用来消弭业障的吗,真不是用来精神攻击的?
再苦涩的药剂,应达尝多了也会有一定的适应性,魈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被苦到失去意识,那种黏连不断的苦涩依然在,却没有他们集体陷入业障中的事了。
而他们,在汤剂的苦涩里迎来了若陀龙王的封印,封印地点是南天门。
此前应达在地脉遗留里见到的岩牢,朱厌去世前留下来的岩牢,在她去世之后,在这场封印里,起到了作用。
来源于帝君的力量,只用稍作修改,就能成为若陀龙王封印的一部分。
朱厌在岩元素力的应用上显然也很得心应手。
封印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事,被汤剂压着业障的应达又见到了朱厌,她在若陀龙王的尾巴尖上坐着,写写画画,注意到应达在看她,还对她笑了笑,说了句:“别怕,应达,很快了,你只用撑个几天了。”
应达问:“这是不是我业障快要爆发了,所以朱厌来接我了?”
“她穿的什么衣服?”
“弥怒你放进衣冠冢的那套。”
“……我挑的可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一套,她走之前穿了一次就说这衣服很难再穿第二次。当年想着她能不能被这件衣服气到从魔神遗恨里爬出来,现在,她真出来了?”
弥怒肃着脸,“依照她的性格,真出来了肯定会来报复我,应达你要是真的看到她了,那今晚我应该是要倒霉了。”
第二天的弥怒一切如常,“试过了,不是她,应达你看到的只是业障的障眼法,多喝点药就没事。”
不久之后,应达失踪,被伐难找到时,业障消弭了许多,已故夜叉朱厌,在她边上看书,见了伐难,与生前别无二致,神色自若的,“在祓除我前,能不能让我见下帝君?”
螺卷大将伐难视其为业障侵袭所现之物,意欲祓除,战败。
她跟应达是被浮舍带回去的,一并带走的还有腾蛇大将的业障所现之物朱厌。
所以,现在该清心解释了。
夜叉的业障一般会影响他们的视觉,让他们看到自己想看到不想看到的事物,清心又只出现在夜叉的视野里,被当做业障制造的幻觉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她躯壳是尸骨无存状态,说她活着,除了她自己,也没人敢相信。
这也是清心直到现在才跟他们正式见面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原因,实验进行时没有可参照物,发生意外导致失败的风险不在正常的范围。
实验失败不需要解释,直接换思路重开。
实验成功,解释起来也并不复杂,毕竟夜叉长生,治疗方式一直异于常人。
这次也不过是一次剑走偏锋的治疗。
主治夜叉痼疾业障,甚至是根治之方,副作用对夜叉本身也无害,只是威力巨大的一次爆炸。
缺点自然也有,是副作用先出现,然后才能迈入治疗阶段,没有副作用,这方子就半废了。
还有治疗时间过长,开始治疗的阶段也极其漫长,病人容易在等待的过程中业障发作,导致死亡。
毕竟是群体治疗的方子。
毕竟是清心利用自己能力的方子,在解构过程中,如果不是要写有关夜叉的论文,她可能等到摩拉克斯退休也出不来。
魔神遗恨是知识的宝库。
她心态算得上轻松的进入了璃月的警戒范围里,将自己现在的形态捏成可以看得到的朱厌大将。
当然不可能让她进入璃月的中心区域,人多的地方都不可能,她现在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稳定,必须要等璃月的执政神摩拉克斯对她的存在盖棺定论,才能获得一定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