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想的是尽可能造成魔神的磨损,然后让他们被封孤云阁。”
弥怒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向思维了,就差开口提醒她魔神磨损不会怎么磨损实力,只会让他们发狂更难以对付。
清心的驳回让他将话吞了下去。
“我怎么会是这种夜叉,你这是当着浮舍的面诽谤我的名声啊。当然是延缓魔神的磨损,要是能彻底根除魔神的磨损就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夜叉,可以说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眼神里写着的都是“怎么会这么正常”的震惊。
怎么不能呢?
清心大部分治疗方式不那么正常,也不意味着她的治疗方式不能正常一回啊。夜叉族出来的医师,明明平日里也会给璃月人看病的,她那时候就很正常。
为什么这几位夜叉看见她治疗方式正常了,还这么震惊。
“应达,你老实告诉我,我在你们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被抓住跑不了的应达,背上在出冷汗,脸上强颜欢笑,“你轻点轻点,我怕我待会伤着你。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金鹏啊,他看着多老实一人,一定会给你最真实的回答。是不是,伐难?”
伐难指着一道青色的元素的痕迹,“金鹏刚走。”
“那那那,弥怒,弥怒救我啊!浮舍,浮舍也救一救我啊!”
以上提到名字的两位,已经凑到一起讨论下一次该做什么衣服了。然而,众所周知,浮舍生着四只手臂,一向是不耐穿着上衣的。
“请吧,应达,还是你准备再请一次伐难。”
应达看着伐难那张微笑的脸,痛苦的闭上眼睛,“就,就是偶尔想法有些异于常人的朋友。你总不能说,我们不算朋友吧。”
“确实不能。但为什么要说异于常人,夜叉又不是人。”
“弥怒!我定三套衣服!”
正跟浮舍讨论下一套衣服应该怎么做的弥怒,马上有了反应,“长生,我们给应达设计一下衣服吧!”
应达,逃出生天。
事后她控诉金鹏走的这么快,为什么不拉她一把,魈移开目光,“她那时候,已经抓住你了。我怕我会伤到她。”
应达:“……”
应达:“……好吧,但下次,至少要留下来吧,万一她想抓的人其实是你呢。”
“我会的。”
应达说的不错,清心逮人一般是应达和魈两个轮着逮,问问题必逮他们之一,逮住两个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次情况有些复杂。
魈没动,一个迅捷的夜叉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清心直接揪住了,应达以为自己安全了,然后回头了。
“伐难你知道我找弥怒做了多少套衣服吗?”
“多少?”伐难很配合。
“十套,他还笑的直不起腰来,说我回头干什么,长生又没有什么抓了一个就不抓了的习惯。”
应达锤了一下桌子,“再这么下去,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让长生长记性,她不能老是仗着自己体弱就欺负我和金鹏。”
“对了,伐难,她为什么不找你啊?”
伐难只是说,“确实呢。长生不怎么找我。”
跟她相似的还有浮舍。
长生是逮着其他三个大将使劲欺负,对他们两个表面上的尊敬是给够了。至于暗地里……
伐难在心里叹了口气,谁不是被当做岩牢反应破除器过来的。
说什么弥怒的岩元素力她试过了,什么用都没有,而金鹏是风岩不反应,应达常常被她逮,弥怒手里的订单接到了明年。所以,就稍微苦一苦浮舍和伐难你了。
“与帝君好好说说,想必这个印记应该会很快消失。”
“帝君他觉得我想死。我看着很想死吗?”
伐难反问她:“你说呢?”
除了名字,她基本上没什么求生欲。睡觉如同上刑,吃饭金鹏都差点看不住,要是没有弥怒,估计连衣服都是将就的。要不是有帝君留下来的岩元素印记,浮舍现在四只手还是不敢碰她。
如今终于从死磕业障变成了死磕魔神的磨损,还是一样的不要命。她不像一个被业障倒逼得成了医师的夜叉,倒像是……
像是什么呢?
伐难当时没想起来像什么。
面前的夜叉说着“懂了懂了,我以后尽量正常点”,将她的思绪全打乱了,就只有满心的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被长生养过的一窝窝夜叉们对长生的看法还是太过主观了。
这是什么身体弱不禁风,精神也脆弱,需要他们包容的医师啊?
这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讨债鬼。
可惜的是,伐难当时没能想出来的长生像什么,不久之后,名字是别人的长生的夜叉做出了回答。
像是一个原本应当死去,又生生堵着一口气没吐尽,便靠着业障勉强算活下来的夜叉。
像是夜叉中最为善战的一位,完成逆伐魔神的壮举后,倒在魔神血肉上的躯体。
帝君留下的岩元素印记组成的岩牢在这具躯体上崩碎。
璃月境内,土地上沉寂的、活跃的魔神遗恨在翻腾,一开始是丝丝缕缕,某一个时间过去后,变成了黑色的潮。
正中间的夜叉浮在黑色的潮上,一如最开始,她与魔神厮杀,杀死了魔神,直面魔神死亡后的余波,看见周边一片狼藉,犹如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