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潘塔罗涅血液里流淌的都是摩拉,结果潘塔罗涅用行动告诉他,除了摩拉,还有清心花。
也是多亏了潘塔罗涅,达达利亚才算知道了清心花代表的那位魔神,不止是璃月医者庇护者,还是个弃武从医的魔神,杀性奇重,自封倘若失效,摩拉克斯就得陷入一场苦战。
这就是达达利亚踏上璃月前对清心花的所有兴趣了,来源于它代表着的那位实力强大的魔神。
现在他倒是能理解一点璃月人对清心花的喜爱了。
与战斗无关。
是全然的,没有体验过的情绪,跟清心花的花瓣一样的触感。
就是他在璃月不卜庐看见的那朵清心花,不是生在璃月的高山峭壁,而是在别人的身边了。
清心在至冬能活吗?
应该能的吧,潘塔罗涅办公室里的清心就是从至冬的土地上长出来的,艰难是艰难了一点,但不还是长出来了吗。
要不要下次跟潘塔罗涅寄账单的时候顺便问问他清心是怎么养出来的?
远在至冬的潘塔罗涅好在是不知道达达利亚这个离谱的想法,不然他批经费下来的速度大概会慢上些许。
但说末席达达利亚来到璃月这么些天没做成事也不对。
他跟着一个璃月医者进去了绝云间,甚至还带着人去孤云阁远远眺望了一眼帝后的自封之地,靠着一张看着挺阳光的脸,倒是真的了解了一些东西。
璃月这边人是武德充沛的,执政神也是,要瓦解磐岩正常情况很难,帝后自封又不是真的磨损到彻底不能管事了。
水太深了。
就绝云间,达达利亚稍微凑近一点医师,就感觉如芒在背,隐在绝云间云雾之间的仙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看见医师头发上掉了几根松针,伸手捻下它们的时候,那种如芒在背感更加强烈。
至于孤云阁,因帝后自封,达达利亚看到了一场由清心花组成的大雪,覆盖在山石上,原本气味清淡的清心花因数量太多,清淡的气味已经弥散到了孤云阁所在的所有区域,偏偏出了这片区域又什么都闻不到。
“现在最好的清心其实应当是在孤云阁。”
清心看着那片密集得如同连绵雪色的清心花,“但这里是璃月医者心中的严冬,取严冬之地清心入药,伤肺腑,损心神,然其平心静气之能仍在,可成自绝之药。”
“无药可救又痛苦不堪者,可用。”
“那要是误用了这里的清心岂不是很危险?”
“它们只是普通的清心,误用也没事。说是可以成自绝之药,只是他们已经萌生死志,算是璃月里一个众所周知的错方。”
璃月的医者救不了那种心病严重的人也救不了真真切切想死的人,便有医者写了这种错方出来。
父母亲朋都拉不回来甚至成了心疾的起因的话,那就去跟帝后告个别,走到孤云阁的半路上有人想通也是好事,对着帝后自封之地哭一哭也是好事。
这边也有千岩军驻扎,轮换比较频繁,看见了也能想办法拉一拉。真要是都拉不回来的话,吃点清心至少能睡个好觉。
医生毕竟不是神,什么都能拉的住,只能尽可能将患者的存活率拉到比较高的地步。
愿意尝试这个错方的,至少是存着求救的心思的。
“这就是璃月医生们对帝后的信仰?”
“如同至冬人信奉女皇一样。虽然都是求神,但更多的是求己。我带你到孤云阁这边,主要的目的是让你看一看跟你故乡相似的景色。”
清心特意挑了一个好方位,看着孤云阁的清心花,是很像一场落雪的,“现在璃月是没有大雪的,那得去雪山。”
“算是谢礼。”
至于是什么谢礼,看怎么想的,可以是论文的谢礼,也可以是让摩拉克斯退休的谢礼,什么都可以。
璃月这边水太深,磐岩要不是签了契约,至冬国几个执行官过来都得被吞掉,摩拉克斯之外,伏龙树下还有一个若陀,孤云阁这边还有一个清心。
这时候来到璃月的,真就是个倒霉催的论文素材,清心顺手摸了摸倒霉催的头发,“我对璃月目前的状况不太满意,故而,”橙黄色的头发在光下的色彩很温暖,比她常见的几种发色都要亮眼,“我会帮你一下,来自至冬国的执行官达达利亚。”
“但互相利用,暂时就到此为止,如何,一个医生可以为了一个病例见猎心喜,但不能长期如此。”
执行官那双黯淡无光的蓝色眼睛看向了她。
第二天便是岩王帝君遇害。
再次见到达达利亚时,是他过来邀请她参宴,清心神色如常的应了声,达达利亚又说,“宴席上有钟离先生。”
“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说的话,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这位至冬执行官选在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询问岩王帝君遇害一事是否与她有关。
那神色与其说是怀疑,倒不如说是,如果她说是,他就会想办法将她带离璃月脱离七星的制裁一样。
“我只是对璃月当前的制度不满,但没有神通广大到那地步。”清心没问他为什么会想到她身上去,明摆着是那句“我会帮你一下”惹的事,刚说完,第二天岩王帝君遇害,但凡能晚几天。
“只是略微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