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魔神死后残留的怨念,慢条斯理的解构消化,记忆的归记忆,能力的归能力,尽数化作她这个弱小个体的力量。
岩之魔神与其说是给予她进食时刻的庇护,倒不如说是她选择的,避免自己没能吃掉怨念反被怨念吞噬时的反制手段。
还可以说是,她为了向岩之魔神表明自己立场,选择了寻求庇护这个理由而将自己的进食过程放在他面前。
活着的同化起来会有困难,清心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但是死了的,死人和死去的魔神都没有人权的。
她确实有清道夫的能力,而看起来这个能力,比她目前展现出来的所有知识,可能都还重要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她现在不用出去岩之魔神的领地范围,每日醒来,就会看到这个不甚讲究的魔神拿出来死去魔神的骸骨递给她,偶尔好一点的,送过来的是个业障缠身的人。
清心:……
这个架势,怎么说呢,有种生论派学者发展畜牧业的时候,一天到晚琢磨着该给自己养的牛羊龙蜥吃些什么的既视感。
璃月真是盛产业障缠身的夜叉,和死了的魔神。
清心当然是欣然接受,就算他递过来的东西是真不讲究,清心作为受益者甚至都懒得提醒岩之魔神摩拉克斯自己有手有脚,目前力量尚可,可以出去觅食。
东西都送到嘴边了,还要挑剔什么,挑剔死了的那么多魔神,没有一个能力能解构重组成跟丰穰相关的吗?
那只能说魔神中偏向这种地域性后勤类型的魔神是真的少。
唯一一个值得挑剔的地方是清心本身无法持续性同化,她消化需要时间,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架不住这种天天过来喂食的做法。
最初涉及到的岩之龙王和尘之魔神命运的契约在她表现出清道夫一样的能力后,摩拉克斯自己对契约内容进行了修订,说是违背了契约公平的原则。
她获得的力量在摩拉克斯看来,不足以成为平衡契约的重量。
清心想了想,“那么,岩之魔神能否接借我一丝岩的权柄,我生存的故土尚在海洋之下,想要让人们抵达岸上,我们便需要在海洋里升起一片陆地。”
“而我和他,都不具备这方面的力量。”
除此之外,清心所面临的所有问题都能解决,包括渊下宫的人前往岸上的事,与鸣神协商也可解决。
但岩属性权柄,清心短时间内没有可获取的手段。毕竟岩之魔神,作为岩之权柄的代言人之一,目前清心并不具有窃取他权柄而不被清算的能力。
而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重要到当前渊下宫相关课题顺利完成后,她重开魔神战争的课题时,介入时的身份。
清心预计渊下宫课题结束后,写两个魔神战争相关的研究报告,一个需要她成为岩之魔神的敌人,一个需要她成为岩之魔神的盟友吧。
前者是为了更好的消化这次所得的力量,逼迫自身的潜能,没有比成为岩之魔神的敌人压迫感更强的事了,具体情况需要看这次能得到的力量再行安排。
后者——
清心看着岩之魔神,一副被撑得慌的样子,吐字慢吞吞的,“倘若不能,契约按照原定的来即可,我得到的够多了。”
说笑了。
清心想要得到更多,只是目前她知道情况不允许。
她想要同化摩拉克斯。
或者说,她对璃月所拥有的力量,都很感兴趣。
能拥有更多的力量,现实里就能去往更多更危险的区域,甚至未尝不可看看天空上王座的秘密。
但她看向岩之魔神的眼神并无任何变化,渴望诞生的瞬间就被归纳成事件,只需要她平静的执行下去。
自然没有因为过度的渴望而失态的时候。
摩拉克斯不会在这时候削弱自己的力量,清心本来也没有想着这时候能得到岩之权柄。
她只是提一句,然后继续等就可以,等到魔神战争结束,等到历史上的安定期出现,甚至可以等到摩拉克斯死去,总有机会的,可以感受岩之魔神的权柄的机会。
不用全部得到,只用沾染一丝就可以。
她以为她要等很久,但摩拉克斯对不是敌人的人,属实是过于慷慨了点。
摩拉克斯与她重新签订了一份契约,关于岩之权柄的,她在他看来付出的确实足够多,故而新的契约上,他写着等一切结束后,她来璃月,便能拿走一部分岩之权柄。
不多,但足够她使用岩的力量。
她需要的也仅仅是使用岩的力量。
“还有一份契约。”
摩拉克斯在她签完这份契约后,又递出来一份新的契约,“交换知识的契约建立在你是人类的身份上,但你是魔神,契约的内容便不再适宜。这是新的契约。”
清心看了看契约,又看了看摩拉克斯,面色有些古怪,“如果是个人之间的结盟的话,山辉砦应当换成岩之魔神你的名字。如果是与我所属的势力结盟,我个人的名字应当换成渊下宫。”
“你能全权代表你所属的势力?”
“祭司是神明的喉舌,而我的神明,不会想再经历一次与贵金之神为敌的事。”
清心告诉了摩拉克斯很多事,比如她是从暗之外海过来的,但最关键的事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