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巴斯跟清心两个在蛇肠之路活动了许久,见到了白夜国的人,是个小孩,小孩也看见了他们。
很大的,身上长满了珊瑚的白蛇,和在白蛇盘绕中站立的秀美女性。
——这是白夜国人与奥罗巴斯的初见,也是清心以奥罗巴斯的祭司身份彻底介入这段过去的标志。
小孩带着渊下之民新上任的神和神的祭司走了出去,然后就是人的国度的新生。
清心在这个过程里没有多做些什么,只是加速了一下进程。需要神的人和需要人的神碰在一起是天作之合,她也只清理了一些会影响这些天作之合的人。
新生的国度不需要已经腐烂的根系,也不需要趴在旧制度上吸血的贵族,倒不如说,这些人的资产会是新国度的启动资金。
祭司对着这群人微笑,然后带着他们登上了大日御舆,如同他们烧死太阳之子一样,她也烧死了他们。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慢悠悠的下了大日御舆,从他们的居所里找到了相关证据递给了奥罗巴斯。
证据永远都会有的,只有翻找和伪造的区别。
人也总是要死的,进大日御舆死无全尸也能确保他们不会有再活过来的痛苦。毕竟死而复生还得再死一次,确实不太人道。
这行为让奥罗巴斯再次怀疑人生。
只有他们和他身上的珊瑚之眷属时,清心看着很弱碰上危险就会死,他便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的同伴、他的眷属、他唯一的子民,以免她死于不该存在的危险。
到了白夜国,清心的所作所为,不能说弱了,在人类中属于是武德充沛了,下手也干脆利落。当天确定了目标,当天目标就死无全尸。
奥罗巴斯:“……”
他的祭司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情,“我虽然很弱,但那是因为我是魔神,而非人类。”
“在人类之中,我的力量,尚可。”
武力在人类中尚可的清心在奥罗巴斯正式成为渊下之民的神,在白夜国确立了新的制度后,开始了她的深造之路。
阿弥利多学院的学者需要做的事,一般而言不是在种地就是在畜牧。渊下宫这里适合清心做回生论派学者的本职。
别提清心还领了一个奥罗巴斯祭司的身份,现人神巫女都不好跨过她与奥罗巴斯直接对话。
所以清心在渊下宫的深造之路也可以叫做如何在一个制度刚刚进行更替的国家进行农业改革。
这是好听的高大上一点的说法。
朴素一点的说法就是如何改善渊下宫的人的伙食。
还是难度极低的那种。
为什么这么说?
清心背后是奥罗巴斯,白夜国刚刚上任的新神,也是白夜国最强的武力代表。
她本人有一个名头很好用,主职范围不明,全靠自己圈定的最初的祭司身份。自身也具有一定武力值。
在人才储备这方面,白夜国不是特别缺乏,各方面都有能用的人才。
现在白夜国与外界有通道连接。
最重要的是,清心可以随时出去摇人,一个生论派学者不顶用,那就一个师门,一个师门不顶用,还有整个教令院。
难度系数不用低来形容也只能用简单了,说难,实在是不好意思。
何况清心手里还握着一些问题的参考答案。
她所需要专注的问题不过是如何让种子的种类变多,如何让白夜国的土地变得肥沃,又如何让种子适应白夜国特殊的地理环境。
故而白夜国的人有记叙说“海袛大御神最初的祭司有丰穰之能”。
记得再全一些的就是“祭司对灾祸多有预见,每有感应,便会告知大御神,海渊之土上的人因而屡次避开灾祸。”
“人曾对此有过好奇,大御神回答道,祭司是不善争斗之神。”
丰穰与预见灾祸。
这说的不过是清心在奥罗巴斯的帮助下离开白夜国,去到岸上与人交换物资的事。
魔神战争期间,局势本就一团糟,奥罗巴斯一开始不放心,就盯着她的动向,准备一有不对,就带她走。
但清心愣是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算是比较顺当的与鸣神领地上的人建立了交易关系。
奥罗巴斯很直观的意识到,对鸣神领地比较熟悉的清心想要跑掉的话,鸣神领地上的那些人类真的很难追的上她。
她看起来是吃得饱有健康身体的人,身体有充足的营养供应,让她速度快的同时还保证了她的耐力。
又对鸣神领地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熟稔,当地人能追的上的也就那些同样能吃的饱又熟悉环境的。
但那些吃得饱的能跟上来的,也只能跟的上一段路,因为没有必要浪费力气去追一个看上去游刃有余还能跑一大截路的人。
食物是珍贵的,人的体力是珍贵的。
她看上去又不像一个心思深沉准备祸祸他们的人。
在战争时代,清心从踏上鸣神领地的时候,她的气质就可以称得上鹤立鸡群。
她是一个从穿着和武力乃至气色上,都透露着财富的人。连神情都与生活在动荡之下的人们并不相同,显得青涩天真,全然没有生活在战争下的阴霾。
一个皮肤白皙、姿容秀美,衣服整洁的人,至少意味着她可以得到充足的食物,有充足的睡眠,能够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才能追求外在的整洁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