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里自是没有敢惹我生气的,只是王爷回程之时,带回来一个小姐并一个丫鬟,我除了安排在府里,也别无他法。”我淡淡地回应着。
“果郡王……当真是多情呢。”长姐默了默挤出一句话来。
“这些事不提也罢,长姐还是与我说说安氏吧,她怎么忽然就……。”我顿了顿,引着她往下说。
“皇上心狠,给了她许多折辱,她与其那样苟活,不如死了,倒也干净。”
“那她至死也未说出皇后是主谋吗?”
“其实皇上并非察觉不出陵容早就是皇后一派,既然他不愿牵扯,我们又有何法子。”
“皇上毕竟念着纯元皇后的情意在,又不想前朝后宫因这些事再起动荡。只是同为皇后,论起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咱们这位皇后与纯元皇后相比可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呢。”
这话绕的我自己头都晕了,总算是把皇后和皇后相提并论了。
“这是自然。皇后和皇后……皇后杀了皇后?”长姐终于把我想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长姐说什么?”我装作慌张地站起来。
“这话原不是我混说的,这是陵容生前最后一句话,我原以为她是恨毒了皇后,想让我替她杀了皇后,现在看来确是别有深意啊。”长姐要接近真相了!
“皇后杀了皇后?莫不是纯元皇后的死因与当今皇后有关?”我按捺住激动的心用疑惑的口气问道。
“虽是我们推测,但也有几分道理。若真如此……不行,此事合该细细的思量才好。”甄嬛的心思百转千回。
“兹事体大,是该多考虑些日子再决定下一步。”
“贵妃娘娘。”槿汐进来禀告,“今儿静妃娘娘请了您和皇贵妃还有嬿贵人听戏呢,眼见就到了该去的时辰。”
“本宫都忘了。”长姐说,“沁儿要不要与我同去?”她问到。
“我倒是好久不见弘曕了,待会儿便去阿哥所看看他吧,就不与长姐同去了。”这时代咿咿呀呀的戏我是真听不懂。
“也好,弘曕也时常说想见姨母呢。”
等到了阿哥所,不巧赶上弘曕睡着,我便带着迎冬在附近转转。
“姨母来了。”是弘历。
“四阿哥今日怎么得空在此?没有去上书房吗?”我问他。
“今日皇额娘来问三哥功课,我便先回来了。”
皇后问三阿哥功课与他何干,两人又不是一个师父,他这理由找的真扯淡。
“好容易能休息半日,臣妾就不耽搁四阿哥的时间了。”
“儿臣为恭喜姨母喜得双芝竞秀、花萼欣荣。特地准备了一幅画,不知姨母是否赏脸去我宫里一看?”
我不欲与他在此地过多争执,便随他去了。
“李玉,上一盅六安瓜片、一碟如意凉糕,想必姨母也喜欢。”弘历一开口我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他一点也不避讳。
这两样都是我素日喜欢的。
“四阿哥有心了。”我努力摆出严肃端庄的样子。
待看我用了一块糕点,四阿哥才又开口“你们便在外室侯着,请姨母随我来。”
第26章 想开个点心铺
“姨母过来看看,可还喜欢?”四阿哥展开一幅画。
那画上有一棵碧色的梅花树,树下有一女子牵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男孩。两人均是背对着,看不清面容,但胜在画中流淌着脉脉温情,碧色的梅花与人物的青色衣衫相得益彰,意境绝佳。
“姨母原名带一个碧字,如今的名字又有个沁字。易安居士有词言,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梅花怒放自是沁人心脾,姨母与碧色梅花有缘呢。”他的话愈加放肆起来。
“四阿哥说笑了。”这类公然谈论自己名讳的话,我真不知如何接起。
而且李清照这首蝶恋花满是寂寞少妇被春意撩拨起的思念和愁绪。
他骤然对我吟出,当真无视辈分礼法。
“这画……还是待元佑如画中一般大小之时,阿哥再赠予臣妾可好?”我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
“便依姨母的就好。”弘历说。
“想必弘曕也该醒了,臣妾先过去瞧瞧。”
“儿臣恭送姨母。”弘历又恢复了那副恭谨的模样。
“傻瓜,这可不是你和元佑呢……”待我走后,弘历喃喃道。
从四阿哥那里出来,我便带着迎冬径直回了永寿宫。
“刚才是否有旁人看到?”我悄悄问她。
“福晋放心,四阿哥向来谨慎,如今又是各位阿哥们都在午睡的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咱们现在还是不在宫里多待的好,你去找个小宫女向长姐通传一声,立刻回府吧。”我又吩咐道。
“奴婢遵命。”迎冬嘴严,从不多问。
回到王府之后,芍药和秋叶呈上几盘精细的点心。
“这是厨房新做的蜜汁蜂巢糕、团圆蛋香酥和栗香糯米滋,福晋快尝尝。”
“厨房的手艺日渐进益了,不知这些是哪位厨娘的手艺?”我随口问道。
“就是那位身量有些发福的张大娘的手艺,福晋上次吃的牛乳糕的方子也是她给的呢。”芍药回话道。
“趁现下有空,你让采蘋去带她来给我瞧瞧。”我忽然有些活络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