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的回响,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黑,使柯天慧见着了不禁脚步顿了一下。
「会怕喔?」夏寂叡的声音居然带点笑意。
柯天慧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害怕的一面,于是她嘴硬说:「并没有!」
夏寂叡嘴角一勾,「没有的话就下去啊。」
「我知道!我正要下去!」
「队长,你就坦率一点吧。」
「我说我不怕就是不怕。」
看到柯天慧难得露出倔强的一面,夏寂叡瞬间玩心起意,故意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在这里等你。」
果不其然,柯天慧以为夏寂叡真的不陪她下去,或许是慌了,她赶紧转身拉住了夏寂叡的衣摆。
见到夏寂叡那看似玩味的眼神,柯天慧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于是她直接把原先的害怕跟犹豫拋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尷尬感。
不管了,她直接走了下去,反而是夏寂叡愣在原地。
「走慢点啊!地下室很暗的!」夏寂叡喊着。地下室也回盪了他的声音。
「你才小声点!」
夏寂叡打开手机里附设的手电筒,为这黑暗的通道点开一盏微薄的光线。
柯天慧躲在夏寂叡身后,生平第一次,她来到这么黑暗阴沉的地下室,空气中充满着压迫的气息,连脚步声都可以放大好几倍。
照着老师给的指示,她把考卷放在地下室走进去的第五间教室,看着手电筒的位子,第一间、第二间......第五间,他们站在教室门口外,柯天慧手摸上门把,门也毫不费力地转开了。
柯天慧跟夏寂叡走进了教室,夏寂叡看到桌上有一叠考卷,于是说:「欸,考卷好像在这里!」
柯天慧走过去看,发现就是老师指定要拿的考卷,于是她抱起那叠考卷,说:「我们赶紧离开。」
夏寂叡快速点头,「在这种地方我冷汗一直流,我觉得磁场真的很不好。」
这时,地下室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柯天慧跟夏寂叡互望,最后同时拔腿就跑。
柯天慧抱着考卷,又是个女孩子,脚程没有夏寂叡快,见前面的身影有点远了,她慌了,下意识喊:「夏寂叡!等我!」
夏寂叡赶紧往后看,接着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跑。
原先以为他们可以离开地下室,殊不知不知道是哪位人士,居然在这个时候直接把地下室铁门给关上了!
「妈的!该死!」夏寂叡对着紧闭的铁门大吼,他又敲又踹,「外面有没有人听到啊!为什么要关门!喂!」
柯天慧点开手机,果然,地下室是收不到讯号的。
在这么如此漆黑的地方,要不是身边有手机,这时的他们,不对,应该说,要不是刚好遇到了夏寂叡,说不定现在就只有她被困在这。
越想越害怕的她不禁蹲在地上,夏寂叡见状也立刻蹲下身,语气带点担忧:「你没事吗?」
柯天慧摇头。
「瞧你的样子。」夏寂叡开着手电筒看向四周,发现周围有椅子,「我们先过去坐吧,你不用怕,我会在这里,我每过几分鐘就会去铁门那里拍打跟叫喊,我们一定出的去的。」
柯天慧抬眸看着他,见他严肃的模样,她不禁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过了几分鐘,夏寂叡再次站起身,柯天慧赶紧说:「没关係,你不用一直站起来去喊。」
见夏寂叡转过头来,柯天慧苦笑说:「你喊很多次了都没回应,我现在在想,如果那个老师发现我们都还没回来,应该会发觉到怪怪的。」
夏寂叡无奈的走回柯天慧身旁,最后坐了下来。
「队长。」
「嗯?」
「如果你家人,还是朋友被欺负,你会怎样?」
柯天慧闻言,脑中随即想起小时候柯天芯曾经被欺负的事情,她心一紧,脱口说:「这还用说,我当然会替他们讨公道啊。」
夏寂叡微微一笑,反而是柯天慧愣了一下,之后她恢復冷静,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回答你早上问我的问题啊。」夏寂叡双手伸展开来,放在两边的椅背上。
夏寂叡早上打算要去找阿康打算一同去学校。却在校门口附近被阿康的表哥给堵了。
夏寂叡跟阿康其实算是从小就认识,两个人也在对方家里过夜过,阿康是单亲家庭,从小父亲生病过世,跟母亲相依为命。
阿康对他而言就像是弟弟一样,再说小时候夏寂叡也受过阿康母亲的照顾,阿康的母亲非常的刻苦耐劳跟坚强,她也会燉个补汤带给夏寂叡回去给奶奶喝。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难免会不好,喝点汤给她补个元气也不错。」阿康的母亲总是微笑说道。
如此坚强的这对母子,却三番两次遭受到表哥跟他阿姨的骚扰,成天无所事事的表哥常来要钱。
从远处看,见向阿康要钱不成,他表哥脸色一变,拳头看似要落下时,夏寂叡在一个箭步,上前捉住阿康表哥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扳,对方疼得哇哇大叫。
「搞什么?你是不是又赌博赌到没钱跑来讨钱?」夏寂叡不客气问。
「关你什么事情?」阿康的表哥冷笑:「你这个蹭人饭碗的。」
「你不要太过分!」阿康回头吼:「我妈生病的时候也是阿叡跟他奶奶在帮忙照顾,你们呢?该需要你们的时候是跑去哪啊?没事就像是人间蒸发,有事才说是亲人?」
夏寂叡原本不想理会眼前的人,他仅转过头对阿康说:「走吧,不要理他,我在呢。」
正当夏寂叡跟阿康晾过一旁的人,结果阿康的表哥居然开始口不择言,在夏寂叡的后头喊:「你跟你奶奶一样都爱蹭人饭碗,你爸妈想必是这样才不理你的吧!」
夏寂叡脚步一顿,听到奶奶跟他的家人,他心中顿时感到怒火中烧,拳头也不禁捏紧。
回过神来,夏寂叡跟阿康的表哥就直接在大门口打起架来。
夏寂叡最终、最底的底线,就是他的家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