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首辅大人的怀里——甚至没有穿里衣。
拂雪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再红到了耳朵。他的心跳得极快,像是布袋子里包着一串爆竹,完全无法停下来,疯狂的要从他的胸口跳出来。
首辅大人……真是好看。
努力平复了许久,拂雪才有心思偷偷打量着还在熟睡的萧靖则。面前的青年非常清秀俊朗,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戏园子里最好看的的角儿上了妆还好看。
还很温柔体贴,平易近人。
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喜欢。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二人之间有巨大的鸿沟难以跨越。
他如今不过是个寡夫,是个下人,能和首辅大人春风一度倒也……不留遗憾。
拂雪望着躺在身旁的首辅大人,心里渐渐涌上一股冲动。他犹豫片刻,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身上的被子滑下来,卡在腰间摇摇欲坠,乳白色的皮肉间隐约可见红痕。
也许只是最后一次了,拂雪想。既然迈出这一步,作为曾经的妾室如今的下人,他觉得他的下场只能是被送走。
拂雪蹑手蹑脚的,微微颤抖着飞快的偷亲上萧靖则的嘴唇。
谁知他刚触碰到柔软之处,后脑就被一只手挡住,腰也被人搂住,直直的按下来,整个人都失去控制压到首辅大人的身上。
好烫!这是拂雪的第一反应。首辅大人的身体很烫,手也很烫,吓得他心惊。
紧接着他感受到首辅大人的在无声的轻笑,身下的胸膛微微颤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拂雪想要挣扎起身,奈何力气没有萧靖则大,还被撬开唇舌细细品尝嘬弄。
肌肤相亲是最可怕最容易让人沉沦的,拂雪已经完全不知道拒绝,直到被亲得双眼朦胧,眼眸带水才被放开。
萧靖则眼眸深沉,直勾勾的望着拂雪一身雪白皮肉,恨不得再做一次禽兽。
“阿雪真漂亮……”他的声音沙哑,实在是容易听出来到底做过什么。
拂雪拉紧了被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他不敢抬头看首辅大人,只能看着身上的被子,小声说道:“昨晚是……是小人越矩了,还请大人降罪。小人还未管理府中内务便已经出了差错,还请大人罚我去外边的庄子。”
这些话从他醒过来就想说了。他住的地方,不管是厢房还是暗香堂都不是一个管事该住的地方。他如果是个清白人家的孩子倒也罢了,他曾做过他人妾室,即便他没有被碰过,也是污迹。
更遑论他做的,是首辅大人父亲的妾室。先做父亲的妾室,恢复白身之后又和儿子不清不楚的。
纵使他知道自己清清白白的,也挡不住外边的人背后议论。
萧靖则本来心情很好,表情愉悦轻松,在拂雪一句又一句的话里渐渐失去热度,沉下了脸。
他承认自己是急切了一些。可是拂雪总是把他拒之门外。执意要搬出他的院子,听到他要议亲也无动于衷,即便已经和他有肌肤之亲,却还是要离开。
“若我不罚,你又如何?”萧靖则心里隐隐起了一股火,他知道这不是拂雪的错,可是他就是难以排解。
昨晚他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今日现实却告诉他昨晚都是梦境。
他怎么接受得了。
“小人作为府中管事,不应住在此处,会尽快搬至下人房。”拂雪咬咬牙,顶着首辅大人的目光说道。
好!好的很!萧靖则一口牙都要咬烂。他这回知道父亲为何之前非要纳拂雪为妾,原来是有备而来。
寡夫尚可再嫁,面前这个保守古板的人却是不肯的。
拂雪眼看着首辅大人的脸色越来越可怕,他心中难安,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为了大人的声誉,决不能因为他受到影响。
萧靖则看着拂雪坚定的目光,不知道这个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他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话也不说便起身。
他们二人昨晚没穿衣服,首辅大人起来的时候拂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不敢看。
萧靖则看他闭眼的样子甚是可爱,好像在等着旁人亲吻一般。他强行按住自己的冲动,穿好衣服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总要把其他事情解决了,再来面对拂雪。
昨晚动作太激烈,衣服已经揉得发皱。萧靖则简单穿上衣服,披了斗篷准备先回自己的院子。
临走前还没忘记嘱咐照月看好拂雪。
此时天色不算太早,因为还在孝期,萧靖则也不需要日日上朝。他回到院子里洗漱沐浴,换了一套衣裳,一切整理完毕,这才到萧叔父的院子里问安。
萧叔父是长辈,却也不必像父母那般每日问安。萧靖则并非殷勤之人,自然是有话要说。
萧家的客房安排在偏东的位置,因为两支血脉交好,此处是萧靖则的父亲特意为萧叔父一系留的。即便冬日,也看得出庭院清幽雅致,陈设别具一格。
萧靖则来的时候萧叔父正站在庭院里赏雪,周围连伺候的下人未曾留下。
“叔父。”萧靖则连忙上前问安。
“难为你日理万机还早早过来。”萧叔父抬眼看了萧靖则一眼,“刚好我也有话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