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美人还不够忍让?
她那哪点不如顾贵妃?
当年她是南朝宫中最得宠,地位最贵重的公主。
她生**漫,天生贵重。
顾贵妃连同英国公夫妻都是低贱的平民百姓,朝不保夕,衣食无着。
他们连亲吻她的裙摆都不资格!
如今,她却需要容忍跋扈嚣张的顾贵妃?
还是个没有脑子的白痴!
顾贵妃在南朝后宫活不过三日!
臻美人很无辜,更有几分悔恨。
燕文帝在她身边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觉得自己依然年轻。
他说,她给了他同别人不一样的享受。
他说,为了她,他愿意善待南朝投降的臣民,为了她,愿意为南朝末代皇帝立碑。
“主子……”
“让我静一静。”
臻美人眸子闪过一抹绝望,“我还是他最在意,最爱的女子?”
燕文帝让最爱的她屈服于顾贵妃,她宁可不要这份爱慕。
大多数都知道顾贵妃以后怕是会很惨,可是又有多少后宫妃嫔私下羡慕顾贵妃?
毕竟顾贵妃在后宫中,直到现在就没人忍让过任何人,包括正位中宫的皇后娘娘。
臻美人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眸光微臣。
是不是应该怀孕了?
后宫的妃嫔暗暗戳小人诅咒顾贵妃不得好死。
朝阳殿中,顾贵妃喃咛诉说着对燕文帝的情谊。
她整个人懒洋洋的,显得美艳无双。
“皇上喜欢臣妾吗?”
“嗯,还是爱妃更懂朕的心。”
燕文帝声音低沉沙哑,往日威严冷冽的帝王仪态褪去不少。
隐隐有几分莫名的柔情。
燕文帝突然握住顾贵妃的手,顾贵妃娇笑连连,她的手指缠着燕文帝散开的发丝,眉眼流淌出娇媚。
燕文帝暂且遗忘顾贵妃往日对后宫妃嫔的骄横。
此时燕文帝更想不起臻美人的眼泪同委屈。
她比以前仿佛更吸引他了。
顾贵妃再笑道:“臣妾一直很认真想着怎么能让陛下满意,虽然臣妾不大动诗词歌赋,可是臣的兄长顾熙是个大才子,他是我们顾家得骄傲,今日臣妾很遗憾没能目睹今日兄长一杯酒一首诗的盛况,以后再没人敢说英国公顾家没有读书人了。”
“顾熙也让朕扬眉吐气,往后南朝降臣再不敢说勋贵子弟都是莽夫!他们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朕就把古熙诗词甩过去。”
燕文帝罕见一句顾贵妃说起前朝的朝政,两人说说笑笑议论了许久。
守在门口的宫女默默守候在外,皇上并没有叫他们进去侍候。
整个后宫哪一个有贵妃娘娘得宠,伺候顾贵妃以后,他们在外都是趾高气昂的,连皇后身边的人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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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敢教顾贵妃如何侍寝?”
蒋氏扶着顾熙躺下,听到顾嘉瑶的话后,差点扔掉手中的醒酒汤。
“是啊。”
顾嘉瑶坦荡,眼眸清澈,理所当然的点头,反问道:“这有什么问题?我是为了姑姑好呀。”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蒋氏也知道顾嘉瑶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女。
想让顾嘉瑶如同少女般害羞,绝无可能!
“男人总是认为心里装着爱人,却可以在外逢场作戏,从未想过真正的专一。”
顾嘉瑶勾起嘴角:
“燕文帝就是其中的翘楚,他喜爱臻美人,却未必忠诚于臻美人,一样后宫三千,佳丽无数,每年都还有美人入宫,我很想知道若是他慢慢习惯明艳的顾贵妃之后,对臻美人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瑶瑶,你太坏了。”
顾熙在床上发声,他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眸,含笑道:“我赌陛下坚持不了一年,不过臻美人在爱情上懂得也不会少了。毕竟是南朝后宫出来的。”
“我赌我懂得更多!而且更适合姑姑的性子优点。”
顾嘉瑶并不想顾贵妃在后宫受委屈,可以不爱燕文帝却不能没有宠爱。
同皇帝讲爱情的女人都大多结局很悲惨。
顾贵妃身上集中连太多的炮灰特质,可性情依然会吸引燕文帝。
顾嘉瑶意味深长笑道:“臻美人永远无法摆脱一个束缚——她倾心的男人是杀父亡国仇人!以她柔美单纯的人设,能做出的事情很有限,臻美人不敢轻易让自己人设崩塌。”
“燕文帝享受够对她的臣服时,她若得不到真心相待,什么都剩不下。”
“倘若没有外因的促成,以及炮灰们不停的作死,燕文帝对她的兴趣大打折扣。除了书册之外,我还特意叮嘱了姑姑,臻美人不配做她的对手,欺负一个亡国公主显不出本事,要针对就冲皇后娘娘,她们的恩怨才是最深的,只要姑姑能听进去一星半点,她去找臻美人的麻烦就会少很多,起码不会做了皇上同臻美人的催化剂。”
顾嘉瑶侃侃而谈,她已经有初步做了个计划。
蒋氏同顾熙对视一眼,同时叹息。
“我总算明白你是怎么一步步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的。”
不是说顾嘉瑶心气高,或是女强人。
她太清醒了。
“我不是嫁不出去,明明是宁缺毋滥!”
顾嘉瑶强调:“你们可别看错了。”
蒋氏笑道:“石泽就是最好的?”
“嗯。”
顾嘉瑶点点头,依然不见羞涩。
“睿王呢?”顾熙认真询问,“别同我打马虎眼,睿王对你是不一样的,而且每次他都能在你犯难的时候出现。”
“他不适合,爹,我还是那句话,最好的人未必最适合我,我从来就没想过嫁给爱情!”
顾熙按着太阳穴,“既然如此,以后你少同睿王碰面,能避则避。”
他最担心睿王忍无可忍作出抢亲的事。
顾熙说道:“明日是我入宫陛见的日子,我得好好表现。”
“姑姑内掌后宫,外连朝堂,就让陛下同亡国公主虐恋情深去吧。”
顾嘉瑶抚掌笑道:“这个结局是最完美的,要达成最好的结局并不容易,需要我们全族一起努力,过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因为英国公他们对父亲是完全的信任,爹,最困难的一点反而成了最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