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内冰冷的女声提示音。他现在心里也很乱。
为什么不管不顾地就发生了这些事，重点是他竟然丝毫不抗拒，甚至还期待着更进一步，许翊的每个表情，反应，每个触觉，甚至身体相贴的温度，都还在......
好像有点分不清了，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偏偏许翊让他那么在意。
明明是喜欢女人，还交过女朋友，为什么会对这种和许翊的接触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晚上陆承宇特意上网搜，无意间点开一个同性交友网站，只是问了一嘴那种情况算什么。
[爽完就走？人家就跟你玩玩，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说你是直男，有反应也挺正常，男人这东西，只要活着对什么都能起反应。]
“......”
[帅哥，要不要跟我试试？]
什么跟什么，陆承宇越看越烦。几个晚上没睡好。
......
“哎呦喂，陆老板这是怎么了，难得坐在这喝闷酒啊。”
周越最近参加了一档综艺，流量不错，连着赶了好几天通告，今天才休了半天，想要放松放松。
现在已经由无人问津的小糊咖慢慢有了点起色，出门更是口罩帽子一个不落，红了的感觉好是好，就是没有自由，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酒吧视野昏暗，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也是五点刚刚开门的时候人少，周越坐在陆承宇身边。
陆承宇闷头给他倒了杯酒，“大明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心事啊。”周越没个正形，调侃他：“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幸灾乐祸，尤其是你的事，来说说，洗耳恭听。”
“你这从哪学的，不伦不类。”最后四个字不知道犯什么神经，竟然用粤语讲，还不太标准。
“最近接了个电影角色，头大啦。”周越拿腔拿调的说：“要说粤语的，我学学，这几天tvb，tvs2新闻都要听吐了......啧，别转移话题，说你的事。”
“我这事，说起来还挺复杂的。”
陆承宇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没睡好觉，而且许翊那天晚上走后，两人就没再联系，陆承宇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甚至这几天还会做那种和许翊有关的梦。
疯了，真是要疯了。
“那就简单说说。”周越扫他一眼。
陆承宇又仰头喝了一杯，犹豫着。
“你一般不是都七点以后过来吗？”周越循序渐进，先从最根本的问题开始，“今天怎么这么早？”
“去了一趟诊所。”陆承宇下午忍不住偷偷摸摸的去了诊所，想要看看许翊，站在玻璃边朝里面张望，正巧许翊趴在桌上睡觉。
整个画面在陆承宇眼中像油画一样，宁静又美好，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点动感，露出湛蓝色的天空，陆承宇当时几乎是屏住呼吸走近的，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跳在加快。
阳光照射在他脸上，陆承宇微微蹲下身子，凑近看着眼角的那颗痣因为阳光照射又添了几分红色。
有种极强的蛊惑性。
陆承宇盯着逐渐放空，越凑越近。直到快要亲上那颗红色的泪痣，被许翊一个细微的动作打断。
猛然清醒过来，拉开距离，稳住呼吸和过速的心跳。
应该是觉得刺眼，许翊皱起眉头。
睫毛随着眼部动作一颤一颤的，紧接着左眼埋进壁弯，陆承宇怕拉窗帘的声音太大会吵醒他，干脆用手挡住眼前的太阳。
许翊这才舒缓了眉头，陆承宇就这么举了五分钟，直到林听回来打断了他。
好在许翊没醒，草草跟林听打了声招呼，几乎是落荒而逃。
真是没出息，陆承宇想着叹了口气，又继续说：“反正离的很近就直接过来了。”
“去找许翊？”
陆承宇点点头。
“我发现你对你这个老同学很关注啊。”周越旁观者清，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一句话点题。
“有吗？”陆承宇被戳中了，欲言又止，猛喝一杯酒，“我其实还真有点问题想问你。”
看他这幅落寞多愁的样子，身为局外人的周越显然很感兴趣，“什么问题？”
碍于面子，陆承宇开始无中生友：“就是......我有个朋友，他跟他同性朋友发生了一点过于暧昧的事情，但是他之前不喜欢同性，而且还交往过异性朋友，他现在很苦恼。”
周越听他说完扑哧一下笑出声。
“他？”干脆配合他：“哪个他，你这位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周越本身就喜欢男人，对这种事本来就敏感，现在还真是问对人了，“所以苦恼什么，你是被迫的？”
“......”陆承宇强调，“都说了是我朋友，他，他不是被迫的，半推半就，就还挺......享受的，觉得从没有这么刺激过，有点上头了。”
陆承宇说到这，满脑子都是许翊那张脸，而且还伴随着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不断重播。
问到这结果已经很明确了，周越拿着酒杯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满脸笃定道：“陆承宇，你是同性恋。”
“我......”陆承宇也不再纠结是不是有这个朋友了，有点犹豫但也没彻底否认，“我现在应该，可能，也许，大概......还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