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种时候都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他害怕去看季言酌的反应。
季言酌拧着眉毛，脸色差到了极点，脖颈处的青筋都凸起着，抬手用力捏起夏星鸣的下巴，迫使夏星鸣直视着他：“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骗了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对吗？”
“不是。”夏星鸣能感受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下颚骨吃痛，但他也顾不上这些。
只是小心翼翼说道，再也没有平时的坦然还有随性，“我，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不知道。”
他终于知道季言酌也是会生气的，眼里的怒意几乎就要溢出来，他别开视线颤抖着喃喃说道：“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错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注定从一开始做出决定的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想到两个人会是现在这种局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而季言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被他设计在内，是无辜的。
桎梏在他下巴上的手还没有松开，夏星鸣继续说道：“你想我做什么都行，我会尽力弥补的。”
“弥补？”季言酌对他这副认错的模样嗤之以鼻，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特么想怎么弥补？”
“继续给我装女朋友？你表面上装着跟我搞好关系，背地里又装女生跟我搞暧昧，你人格分裂？”
“角色扮演？玩的开心吗？”
夏星鸣深呼吸一口气，小声说道：“不是玩，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看你不顺眼，但是后来不是了，我发现，发现......”
季言酌脸色阴沉的可怕，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是我的？”
“那次在电梯里，”夏星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咱们一起在电梯里，我跑出去那次。”
“你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骗我了？”季言酌觉得自己真傻竟然真的以为是碰到了什么真爱了，“如果我不要求见面，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继续骗你，我是发现我喜欢你，所以我答应跟你见面，想明天告诉你真相的——”
季言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无论是夏星鸣还是他自己，又迫近半步开口打断他：“喜欢？你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像是在心里撒了一把钢珠，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
夏星鸣胸脯剧烈起伏着，眼里渐渐充斥着一层水汽。
是啊，他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凭什么说喜欢，而且还是跟一个直男说喜欢......
与他所有的情景在眼前闪回，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凌晨十分想着怎么道歉才能得到原谅。
夏星鸣的睫毛颤了颤，艰涩的开口，“对不起——”
“你是不是就会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
下一秒，捏在夏星鸣下巴上的手陡然松开，眼见着季言酌的脸色变黑，眼里变换着恼恨，埋怨的目光。
夏星鸣知道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么也不能熄灭对方的怒火，但是他也束手无措。
沉默了几分钟，夏星鸣就这么一直的看着他，季言酌墨黑色眼眸内翻滚着一片暴虐的戾气，直到对方挥起拳头朝自己的方向砸了过来。
夏星鸣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的的躲闪，愧疚的低下头，任由他发泄。
无论季言酌做什么他都接受，因为这就是他应得的。
但是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
夏星鸣睁开眼睛，看向擦过耳畔，最终落在脑后墙壁上的拳头。
“你流血了！”
心里一惊，顾不上别的，第一时间是抓过他的手去查看他的情况，指关节处的血迹慢慢溢出，夏星鸣夏下意识翻包找东西帮他处理。
季言酌刹住自己那股暴怒的狂流，整个人的状态也变了样，甩开他的手。语气平淡，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薄冰：“别碰我。”
第54章 干脆就毁掉吧
等到夏星鸣回过神，季言灼已经走了。
夏星鸣手上的手提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半靠在墙壁上。
终于说出来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想了很久，他们现在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又该怎么去面对季言灼呢，如果就这么结束他甚至还有点不甘心，但是他能做点什么呢。
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哥，换好了吗？现在回家吗？！”
还未见其人，就先听到了白白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劲儿，不知道又碰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他怔怔的抬头看着白白过来的方向，对方笑着挥手跑过来：“你干嘛呢......怎么东西都掉了？”
夏星鸣摇摇头，慢吞吞的低下身子把东西捡起来，白白也跟着一起，看到了他发红的眼圈，然后别开视线帮忙把一边的手机捡起来。
下楼过程中，白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哥你眼圈怎么红了？能说说嘛？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夏星鸣叹了口气，“没有，是我做错了事。”
白白回想起刚刚上楼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脸色铁青的帅哥站在拐角的位置。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就怕下一秒一个拳头回到脸上，就跟别人欠了他一百万一样。
白白恍然大悟：“是不是我上楼的时候看到的一个男生，长得挺帅的那个......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