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邢柏寒低头,他双手环胸,“当年他爸妈是有抛弃他的意思,他爸妈来过医院想过试管婴儿的事,他也在场。他爸妈离世,在医院没抢救过来。”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抛弃他。”阮乐池说出不解。
邢柏寒说,“因为他无趣,听我爸说,叔叔阿姨是这么形容他的,说他不能成大器,商家家大业大,不可能把这些交给他。”
“事实正好相反。”阮乐池回答。
邢柏寒道:“我也觉得,哪像我爸妈看我是个废物立马生了我妹妹。”
幸而是邢柏寒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是要有温恙岁就好了,至于他的妹妹邢桉锦,虽当年父母说他无用就生了妹妹。
后来邢柏寒一样很爱这个妹妹。
邢柏寒向阮乐池竖起大拇指,“折服了,商澈这王八羔子,我劝他十年不如你一言一行,”
阮乐池垂眸,“倒也没有那么厉害。”
“你要出去?”邢柏寒问。
“嗯,我有个……亲戚找我。”阮乐池答。
商澈出了诊室,正好听到阮乐池说了这句话,他眉头一紧,“你要和那些人畜不分的东西见面?我和你一起。”
“阮隼的妻子,上次把文件给我的就是她。”阮乐池轻声解释,言外之意就是石英大概率是个好人。
商澈听出了他意,“所以你上次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了那边?”
阮乐池走过去,认真审视商澈的神情,“那我上次就该把你拽醒,我们去一起?”
“下次别去冒险。”商澈没接话,他只是低喃了这么一句。
“这次你和我一起吧。”阮乐池说。
“好。”
商澈转身要去医院车库内开车。
这时,邢柏寒一个人悻悻出现,“你说他没被调教过还能这么乖,怎么做到的?”
阮乐池偏头看向温恙岁,“这个得问温先生了。”
温恙岁摇头,“我不觉得柏寒乖。”
邢柏寒嘴巴张的大,“啊?岁岁……”
阮乐池深吸一口气,“我先下去了,我想我那个亲戚不能等太久。”
“等等。”邢柏寒拦在阮乐池身前,“我记起来王萧叔跟我说,有一年你因为过敏住了医院,阿澈本来要去菲律宾的一场拍卖会,为了照顾你就把那瓶酒让了出去,所以那酒他就藏了九瓶。”
阮乐池意识里突然流过有关王萧的记忆。
他清晰的记得,王萧告诉过他,那一年商澈确实没有去菲律宾,是生了一场病。
生病的人原是他。
阮乐池反应过来,他道谢。
商澈早早开车靠边等他。
“去哪?”商澈问。
“中心商场。”阮乐池说,他还有些回味邢柏寒说过的话,他不对整个事件有印象,许是过敏昏迷导致。
他紧紧攥着安全带。
商澈的余光之下,见到阮乐池是那副紧张的模样,“乐池,到时候有事,我都在你身后,至于你说她是阮隼的妻子,我确实没有调查过。”
“没事,是个很不错的人。”阮乐池松开安全带,“我在想别的事情。”
“嗯,我怕你紧张,上次你去阮家那边,没被欺负吧?”商澈问。
“人都已经进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商澈:“如果有,我会想办法让他在里面痛不欲生。”
“商澈。”阮乐池沉默一瞬,“不要再这么做了。我承认这么做确实出气,我看见蔡未那个模样,我才知道是你的手笔。”
“你……”商澈微愣,“你怎么……”
“偶然间碰见的,韩秘书骗不了人。但我不想去追究你做过什么事情,只是不要再用这些手段,让人看起来很疯狂的手段,我不喜欢。”
商澈顺从,“好,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那么做了。”
他从来没有主动折磨过任何一个人,蔡未是例外。
周淳一家死有余辜。
祁遇,算是商澈从宽处理了。
接下来的路途,阮乐池沉默寡言。
他该说的都说了,对于商澈的作风,是对他好,对商澈自己不好。
接到石英后,石英给了商澈一个地址,他们需要前去谈判。
“你现在怎么样?”阮乐池抬头望着后视镜。
“阮隼那孙子进去之前我就先跟他离婚了,不是阮家人了,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到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所以我就过来给你送了。”
阮乐池猛地回头,“我妈?”
“嗯。”石英亮出一把钥匙和房产证,“我在阮隼的密码箱里发现,当初你们一家支离破碎,他倒是捡不少便宜。”
阮乐池缓缓接过那串带有一个老旧布偶的钥匙。
“是我的?”阮乐池问。
石英说,“布偶里有录音笔,你不妨听听。”
阮乐池小心翼翼地拉开布偶娃娃的拉链,里面真正有一只录音笔。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选择在车上听。
他们抵达目的地,是一套大型号的房子,装修风格偏西式,共计五层。
周边是正在建设的城区,商澈一眼便看出此城区是在城市规划上的下一个中心地点。
石英看向那套房,“前几年还在装修,阮隼想过让阮家搬过来同住,他没想到自己没看到房子装修好就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