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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乐池莞尔,他的回答他还给不出。
  “这辆车是全球限量供应,只有三辆。一辆被商总预购,想来就是您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才会选择我们车行。”
  阮乐池听他说了许多,总体内容都是离不开商澈和他。
  车行人把安全车库的门刷啦一下打开。
  一辆白色跑车映入阮乐池的眼帘,白的发光,车内还携带了一车的玫瑰。
  车行人说,“这里还有商总留给您的书信,您还要过目一二。”
  阮乐池接过信。
  他习惯性先看署名,再看内容。
  “很谢谢乐池长达十三年的陪伴,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你高升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以下是我的贺词:”
  “亲爱的阮乐池先生,请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作息规律。需要熬夜的时候对自己保质保量,工作同样蒸蒸日上。二十二岁生日快乐。阮乐池。”
  汽车行的人安排了运输工作人员,他说,“这辆车按时间来说可以离库了,阮先生您给个地址,我们把车给您运过去。”
  “不用了,先放在这儿吧。”阮乐池说。
  车行的人语塞,“您不是……不是生日吗?这礼物放在车行是可以。”
  “抱歉,我那儿还没有合适的停车库,这是费用。”阮乐池只是拿走了那封信。
  走出汽车行的安全车库,他仍感觉全身发抖,寒风瑟瑟拍打着他削瘦的脸庞。
  路上行人早就开始用那薄薄的雪堆起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雪人,可爱的小雪人在人的能动作用下被赋予了神态,与表面的情绪。
  喜乐悲常在人生。
  故而商澈所做的一切放到如今还是会牵动阮乐池的心走。
  阮乐池是想过早早放下了的。
  在巴西利亚他的想法亦是如此,他常常和特提妮谈论亲情与爱的话题。
  他们谈论的结局都是不会重蹈覆辙。
  阮乐池回到了车上,他手里还握着商澈写的信。
  他关上了车门,望向车窗外,男女老少们运作出来的小雪人各有齐色。
  绽放的心绪本该千姿百态。
  他的手指冷的发白,此刻刘远的电话打进来,他顺势摁了下接听键。
  “乐池,你没在家么?”
  “嗯,怎么了?”
  “邢柏寒找你有点事,他说打你电话没打通。”
  阮乐池划看了下来电,确实是之前有过邢柏寒的电话,他说,“手机扔在了副驾驶,没带着出去。有什么事情见面说。”
  “啊?你不是不想来医院吗?”
  阮乐池抿了抿唇,“等我。”
  他直接转弯去了市中心医院。
  “你终于来了。”邢柏寒说,“走吧,进去说,要不要先看商澈一眼?”
  邢柏寒摒弃了商澈出事那几天对阮乐池的负面感观。
  如温恙岁所说,他们都有错,错在商澈较多。
  阮乐池顿了顿,他摇头,“先听听你找我什么事。”
  “这边来。”
  邢柏寒打开办公室门,“进来吧。”
  阮乐池踏进办公室,室内的另外一个人也抬头看了看他。
  温恙岁惊讶地起身,“呀,是你。”
  阮乐池看了眼邢柏寒。
  邢柏寒立刻解释道,“这是我的爱人温恙岁,上次你在巴西利亚机场救了的那个人,我们一直都很想谢谢你,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也很唐突。”
  “没。”阮乐池朝温恙岁伸手,“你好。”
  温恙岁上前附和,“你好,上次真的很感谢你,要不然在那种情况下我不一定能被柏寒找到呢。”
  阮乐池摇头。
  待一阵寒暄,邢柏寒切入正题,“实验针有风险,目前观察商澈的状态已经是意识痉挛综合症的高峰期,他长期是靠药物维持自己的状态,心理问题就会越发严重。”
  邢柏寒停了一下,又说,“外加这次谋害差点要了他的命,抢救回来的那一周他人很虚弱,原来有恢复的迹象,不知怎的,最后成那样了。”
  阮乐池沉默一瞬,“邢医生的意思是,我来签字。”
  “是的,这堰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和他亲的人了,虽然知道你们关系有些破损,关键时刻总要救人一命。”
  “失败了怎么办?”
  邢柏寒面对阮乐池的反问给出了答案:“失败的可能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了实验针全靠他自己。”
  邢柏寒抬头把一份签字单放到阮乐池面前,“他最信任的人是你,我作为他十来年的朋友,我明白他。”
  这最后的答案,需要阮乐池亲自选择。
  温恙岁在一旁安慰说道,“其实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想要商澈活,唯一的机会就在这里了。上次机场遇到你是我幸运,那时候我患有意识痉挛综合症才醒过来。”
  “什么?”
  阮乐池拧眉。
  “是的,我爱人他也是意识痉挛综合症痊愈者,包括家妹邢桉锦亦是如此,这是我潜心研究多年得到的药物。”
  想不想商澈活?
  阮乐池想。
  他很想。
  许多事情他们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是说不清的。
  万一是阮乐池后悔了呢?
  万一是他想给予商澈一张永久陪伴券呢?
  阮乐池签了字,放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