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讨厌的没死,他恨的没死。
“我……你打我出出气好吗,我,我知道你受了很多气,对不起,乐池……”商澈祈求他做点能让他顺心的事。
商澈上前一步靠近他,几近崩溃的态度,“你打我吧,不管怎么样……都是哥哥的错。”
阮乐池猛地将他推开,“滚开!”
“两位小同志,别吵了!”姜承从厅内走出来,他努力劝和。
阮乐池的堆积了数年的坏情绪爆发,不是一时能控制得了的。
大概在警局门口劝了好一会儿,“把所有的问题归结到商先生身上,那岂不是里面那位准备蹲一辈子的没错了?大明星也要有点理智。”
“就算他有过错,都不至于在警局门口吵的这么不可开交,答应我,回去之后都别吵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行为无济于事。”
阮乐池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听进去了些。
商澈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言不发,氛围冷到了极致,十一月的秋不是下雪的季节,却带来了一场寒风,刺骨得紧,倘若下雪。
“乐池,是我有错,但你不要恨我……”商澈不依不挠的诉说。
“够了。”
“我……”
“够了听不懂吗?”阮乐池平静道,他回头看向商澈,眼里多了一份恨意,语气清冷,“商澈,是你让我讨厌我自己是一个同性恋。”
“我讨厌和你做朋友,离我远点。”
“……”
商澈停下了脚步,脑袋宕机了许久,他呆呆望着阮乐池离去的背影,他呼吸困难,狂跳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滞停。
是吗?
商澈做的所有在此刻前功尽弃。
他不知道他错的那么离谱,离谱到阮乐池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他不知道他容忍祁遇的一次又一次是换不来阮乐池的原谅的。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商澈甘愿自己不与祁遇认识重逢,甘愿不认识阮乐池。
那样的话,他不会毁了阮乐池。
他不会放一个罪人在身边毁掉一个很完美很漂亮的阮乐池。
商澈揪心的疼,他眼眶周边积累了一圈浅浅的泪。
他见阮乐池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跨出几步沉重的步伐,他想跟上阮乐池。
阮乐池不需要道歉,不需要他的爱。
此刻商澈才真正感觉到没有人爱的疼。
商澈低声喃喃着阮乐池的名字。
忽的,黑夜中闪过一个残影,商澈几步追了上去,光是那人的背影他便瞧出几分相似于阮乐池的亲人阮隼。
商澈衣衫凌乱地跑上前,在一条昏暗的路上,阮隼冲到阮乐池身后用强烈的灯光打在阮乐池眼前——
阮乐池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刺痛感蔓延到他的全身,他往后回退了好几步。
“贱人,下去陪你妈吧!”说罢,阮隼趁时机正好,一棒将阮乐池敲晕,他手中拿了刀,向阮乐池挥去——
“扑通——”
有人倒了地。
由于动静过大惊动了警察局。
他们即刻出警逮捕了阮隼,而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紧闭双眼,痛苦难忍地被抬上了担架。
阮乐池处于昏迷之中,是在医院普通病房醒过来的,他甚至梦见了有人要杀掉他,他好几次没缓过来。
刘远很快赶到了医院,他急切地关心阮乐池的身体状况,“感觉怎么样?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阮乐池扶额,“没……”
“你放心,阮隼逮捕归案,估计以后都出不来了。”
阮乐池一愣,“什么?”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但为什么就出不来了呢?
“他杀人了。”
刘远简言意赅。
阮乐池垂眸,他们阮家还真是……
刘远脸色严肃,“商澈还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阮乐池双眼无神,“你说什么……?商澈他……”
“阮隼奔着你去,但这一刀是商澈扛下的,当时情况危机,险些刺到心脏了,现在,现在还在抢救。”
阮乐池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他视线模糊,他下了病床,站起身不自觉的昏厥了一阵。
刘远扶稳了他,“别急,还在抢救,有机会。”
“我没让他救我……”阮乐池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如果有人要他的命,他给就是了。
他给就是了,无非是一条整日整夜被折磨的贱命他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刘远谨慎点头,“先休息,我去看看抢救室的情况。”
“我也去——”
“你别去了,记者太多了,他们目前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商氏集团的一把手出了事,定然会引起各界关注。”
阮乐池永远被束缚着,他无能为力地坐在病床前。
他闭着眼,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气,他起身穿好了鞋,把病号服换下,在护士的带领下,他从医院小道离开。
他不欠商澈,这一刀……
是商澈自找的。
他给刘远发了一条消息独自开车离去。
阮乐池一路向北驶,没有归家的意思,他一个人迷茫的走。
商澈还在抢救室,没有任何音讯。
刘远收到阮乐池消息时,他不禁往抢救室看了一眼,他身边一对媒介等着好消息坏消息,无不是想知道商澈是否还能活下去。